於沛淳的數學還是出奇的差,難以想象一個非常優秀的數學老師的兒子,竟然對數字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事實就是這樣,爸爸肯定會有壓力,但他也無計可施。於沛淳常想,上帝也許跟他開了個玩笑,他幾乎什麼都遺傳了爸爸,而邏輯思維偏偏是遺傳了他那個去買菜都會數錯錢的媽。
說到媽媽,已經好多天沒見到媽媽了。
男孩爬到床邊拿起手機,熟悉按了幾個鍵,再按下撥打按鍵,過了一會,電話那邊傳來溫柔的女聲。
“小淳?”
“媽……”是不是孩子的天性呢,一聽到媽媽的聲音,什麼委屈都會放大,無論長的多大,都想撲進那個溫暖的懷抱裏。
男孩抱著被子蜷著身體,“媽媽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呢。”
“沒有……我才沒有被爸爸揍……”男孩臉紅了,媽媽怎麼會這樣想……
“媽,我沒生病,我身體那麼好,真的沒事……”
“好啦好啦,你也要注意身體。”微笑著乖乖聽著電話那邊熟悉的叮囑,男孩舒服的翻了個身,動作小心沒壓到傷口。
“嗯……媽媽晚安。”
掛了電話,男孩心滿意足的拉好被子關燈。
——————
於沛淳在迷迷糊糊中醒來,天色已經大亮了。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鬧鍾,怎麼沒響?爬起來找鬧鍾就找了幾乎一分鍾的時間,看到兩隻指針指向的數字,於沛淳連去死的心都有了。
七點零五分。
學校七點十五分開始升旗做早操,二十分開始登記遲到名單。他騎自行車的最快速度是二十分鍾到達學校,而且是在他身體機能極好的狀態下。
一定會遲到了,於沛淳欲哭無淚。
腦子裏頓時浮現出班主任恐怖的臉,又要被她抓到門口罰站了,這樣也好,就少坐一節課了。為了不要遲到太多,於沛淳還是快速穿好校服,刷牙洗臉,連頭發也不梳了。剛出房間就有一陣咖啡的香味自樓下傳來,男孩想不了那麼多,忍著疼快步跑下樓。於聿清皺著眉把目光從報紙移到於沛淳身上,“你怎麼還沒去學校。”
於沛淳苦著臉,爸爸今天那麼早起,連班主任向他告狀的份都省了。
咬著一口麵包走到門口,昨天曆經風霜的自行車沾滿汙水靠在小院子的牆邊。於沛淳想著要騎自行車還是直接跑步去。身後和腿上的傷還是疼,昨晚一睡就睡著了,也忘了給自己擦些什麼。
於沛淳歎了口氣,還是騎車吧,大不了別坐在坐墊上就是了。男孩認命的把自行車扶起來,正準備一腿跨上自行車,自己的肩膀就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
“別騎了,我送你去。”
於沛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遲到過幾次可沒一次有這個待遇。可爸爸拿著車鑰匙走了出來,手裏拿著教案文件,連家門都關了。
於聿清見男孩呆著不動,又拍了他一下。
最後男孩別扭的坐在於聿清旁邊的位置上,坐下去的時候,昨天被爸爸抽出的淤青像碾壓過般作痛,於沛淳小心的挪動著不讓爸爸看出端倪,心裏為自己默哀,今天可是要在課室裏坐很久啊。
“忘記調鬧鍾了?”
“嗯。”於沛淳低頭小聲的答道,心裏暗自腹誹,爸爸明明可以住在教工宿舍裏的,偏偏要住這麼遠,夏天的時候他親爹開著空調車輕鬆回家,他則要戴頂帽子忍著太陽在路上撒汗,遇上塞車了還得推著自行車走過那麼長的馬路,又沒有公車可以乘坐。他隨了媽媽的白皮膚,可脖子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