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塊由淺變深的黑布籠罩著天空,星星稀稀鬆鬆的懸掛在那黑布上,一輪圓月光輝地掛在天空之上,與五彩繽紛的霓虹燈相輝映。霓虹燈仿佛是黑夜裏的彩虹,一條條彩色的長燈折射在地上,照映出彩虹的色彩,十分耀眼。
霓虹燈照耀的正是一間熱鬧非凡的場所,昭陽城的俊男靚女幾乎都會行走的場所—天歌酒吧。
天歌酒吧剛掀起熱潮,裏邊男男女女洋溢著笑臉,姑娘們塗脂抹粉,花枝招展,手裏邊握著酒杯眉眼帶笑,男生目光遊移在姑娘們的身上,似笑非笑的麵容上,甚至捕捉著身邊其他姑娘。
蘇靈一身普通的休閑衣裳,與這場合格格不入。蘇琰拉著她穿過了人群之中,服務生見著兩個小姑娘穿行在人群之中,他從吧台出來阻擋在小姑娘身前。
酒吧裏熱潮湧動,燈光四射,人群擁擠,正要繞過服務生,服務生再度阻攔她們喊道:“小姑娘,酒吧裏未成年人還是不能進的。”
邵陽城是個小縣城,酒吧的管理並不是那麼的嚴格,即使是未成年人,隻要給足了服務生小費,他們可以睜一隻閉一隻眼。蘇琰早已準備好了,她另一隻手揣在兜裏掏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了服務生。蘇琰趾高氣揚地向他解釋著:“我們不是來這裏玩的,而是來這裏找人的。”
服務生並沒有接過她手中的錢,蘇琰以為他嫌少,她又從兜裏掏出一張,連同之前的兩百塞到他手中,“夠了嗎?”
服務生愣了一下,他在酒吧裏賣酒,一打啤酒也就六百塊,這小姑娘出手如此闊綽,想必是這縣城裏哪戶人家的富戶,還是不要招惹為上。
服務生把手中塞的錢還給她,並給她讓路。蘇琰朝著服務生冷睨一眼,口中說道:“白癡,白給都不要。”
這話不偏不倚傳入服務生的耳裏,他看著她們向酒吧VIP座走去,他氣呼呼地說著:“這小丫頭,誰白癡呢。”
蘇琰帶著蘇琰穿過了吵嚷的前區,向VIP上等座的後區走去,後區位置空曠,稍微安靜一些,說話不用大聲喊才能聽見。
瞬間,眼前一幕令蘇靈瞠目結舌,她聽說過卻不曾見過。
蘇北雖然是個賭徒,她常常穿行於賭坊,賭坊裏隻有賭桌棋牌,煙酒等物。最多的之時,隻有男人在賭桌上輸急眼了,嘴裏爆出粗話,罵罵咧咧,或者贏家春風滿麵,嘴裏叼著煙,煙霧嫋嫋上升,在那生鏽的燈罩下,如大霧四起。
眼前的一幕令她的臉一下蹭紅,她猛然低著頭,兩個身材火辣的姑娘站在桌子與沙發上,幾乎衣不蔽體的跟著前區狂歡的音樂熱舞。她們腰身很細,甩著染著淡黃色的頭發。
沙發前圍滿了年輕的男人,包括蘇琰的哥哥。
她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瞬間背過身去,正要抬步離去。不知是哪個年輕的男人發現了她們的身影,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向她們投來,年輕的小姑娘紛紛後退著,其中一個男人坐在沙發單人沙發上,手裏搖晃著杯中的酒,目光也投在她的身上。
一眼他便認出她來,嘴角揚起並不明顯的笑意,目光微眯著,心裏念著:我剛想到你,你就來了。
男人的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男人,男人微微點頭著,即刻轟著站在沙發上與桌上的姑娘,直喊著:“走走,走。別在這裏礙眼了。”圍在沙發的男人一下像泄了氣的氣球,憋著嘴,嘟囔著:“沅哥,我們看的正盡興,幹嘛呀?”
男人仍舊搖晃著酒杯,轟走姑娘的男人即刻對著他們說:“全到前邊去玩,今晚沅哥請客,去去去。”
瞬間歡呼聲掩沒過嘈雜的音樂聲,男人們都迫不及待地向外走去,路過蘇靈身邊,打了一個響指,笑嘻嘻道:“哎,你不是蘇北的外甥女嗎?怎麼來這裏找沅哥商議怎麼還錢的事?”
最後一位男人上前繼續轟著:“小朱,別忘記規矩,再多說一句,後果自負。”
小朱脖子一縮,雙手搓在一起,笑嗬嗬拉攏著:“雷哥,我不說了,我走了。”
蘇琰見著坐在單人沙發的男人,貌似潘安,但他似乎很陰冷,不禁讓她毛骨悚然,有些畏懼。驀地,身後一聲叫喚:“蘇琰。”
蘇琰轉過身拉過叫喚之人,她委屈巴巴地喊著:“哥哥,你怎麼才來啊?”
蘇靈微微一笑,禮貌問候著:“蘇天哥。”
“走吧,哥哥帶你們過去。”
蘇琰與蘇靈跟隨在蘇天的身後,男人的目光悠悠地看向蘇天後的蘇靈,心向是蒙上了薄霧,微微低眸。倏地,雷哥疾步匆匆地回到後區,從他們身邊經過似一陣風,極快地站在男人的身側邊。
他們三人不疾不徐地到了桌前,蘇靈這才緩緩抬頭,震驚不已,是他?
男人這才抬眸繞過了前邊兩人,看向站在最末的蘇靈,含著笑問道:“怎麼,中午剛見過就把哥哥忘記了?哥哥長的這麼讓你記不住?”
蘇天轉頭看向後邊的蘇靈,問候著他:“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