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殷燦一語出口，打破著曖昧的氣氛，旁邊的副導演也輕輕咳了兩聲，強迫被帶走的思緒回神。
阮禾臉色一收，站起來，安安穩穩站在舞台中央，一副緊張而虛心求教的模樣。
花魁可分兩種，一種靜，而一種則媚，她這臉蛋，自然更適合另一種，殷燦這個試鏡到底為什麼選中她，她心底也有點底，這就是權衡之後表演的片段。
“阮禾，Y國古典音樂學碩士？本科就讀A市中央音樂學院…”殷燦手上拿著她的資料，後麵更詳細的資料他沒有念出來，反而一笑，“倒是沒讓我失望，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你試鏡？”
阮禾在台上站著，思考一會後，聲線傳來，“因為我適合。”
話語間，還泛著一絲自信。
殷燦特意讓人去通知她來試鏡，又查了她的資料，得知她有藝術功底，而這個角色可能需要這一段表演，又說她剛才表演不錯，加之這張臉，那麼她就適合。
殷燦又笑了，倒是沒想到她回答得這麼幹脆，瞥了旁邊的一眼，韓晟又低著頭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他往旁邊靠了靠，像是隨口一問，“你覺得怎麼樣？坐了這麼久了，說句話。”
聞言，韓晟抬頭。
阮禾心下也是一緊，等到他，一切又成未知，前兩日才頂撞了他，就是因為覺得兩人絕對沒交集，這下好了，走了什麼狗屎運？
殷燦則在旁邊解釋，“在鄭家宴會上我就注意你了，你唱歌的確不錯，你好像和小晟認識，所以我也就讓你來試鏡一下。”
阮禾一聽，居然還是因為韓晟才得的機會，臉色又變了變，對上正在看過來的韓晟，極力擠出一絲笑意，顯示打招呼般出口，“沒想到韓總也在，巧了。”
“嗬。”韓晟突然輕哼一聲，嘴角微微勾起，不仔細看還察覺不到，黝黑的黑眸直直看著她，而阮禾卻秒讀懂裏麵的情緒。
套近乎？
她假裝沒看懂，眉眼間都蕩漾著柔意，像是見到朋友的驚喜。
韓晟又瞅了兩眼，直接起身，阮禾心下咯噔一下，跌入低穀，還未等她露出悲傷，隻聽他散漫的聲音傳來，“我覺得不錯，不過三叔心底有自己的考量就好。”
未說完，走了出去。
殷燦也跟著站起來，看向阮禾，笑道，“阮小姐若是覺得可以，我們這邊安排人簽約。”
其實他也就逗逗韓晟，在這些小輩裏，就他脾氣最難琢磨，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能讓他情緒變化一下的女人，他倒是覺得新奇。
“好，謝謝。”阮禾還沒緩過來，心情更是跟過山車一樣，一下步入低穀，下一秒又飛上天際，來得太突然，讓她都有些控製不住，激動的情緒漂浮在臉上。
*
“恰好趕上了。”殷燦在電梯關上之時順利踏入電梯，抬頭看了看韓晟，“走這麼急做什麼？不是說一起回去嗎？”
“懶得待了。”韓晟目視前方，臉還在板著。
“是懶得待呢，還是因為某些原因待不下去？”殷燦與他並排站著，瑉了瑉唇，出口這一句。
他叫人通知阮禾時，順便也給韓晟打電話，問問他有沒有聯係方式，這聯係方式是沒要到，倒是把他給刮來了，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有趣得多呢。
詢問沒等來答案，電梯門已開，韓晟率先走了出去。
“等等，急什麼？”殷燦快步跟上去。
一個小時後，兩輛車子駛入了殷家大宅。
作為A市的豪門世家，殷宅位於市中心，宅子曆史悠久，頗有古典氣息，占地很大，除了住宅外，東西南北各有幾棟小樓。
殷老太太本名尹嵐，是尹家大小姐，上個年代A市有名的名媛，加入門當戶對的殷家大少爺殷宣曜為妻，一生可以說幸運，也可以說不幸。
尹嵐名下有三子兩女，大女兒嫁入吳家，死於車禍，二女殷柔嫁入賀家，兩個兒子已婚，小兒子殷燦是全家發愁的對象，年近四十未婚。
“殷奶奶。”韓晟拿著禮物走進來，殷老太太穿著綠色的旗袍坐在沙發上，頭發全部盤了起來，雍容淡雅，看到他的時候笑了笑，“韓家大小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