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落魄少年！
山巔散落著無數碎石、在那碎石中一塊略顯平滑的磐石上、有一道身著黑色長袍的少年懶散的躺在那裏。少年的頭部枕著單臂、另一隻手掌緩緩的抬起擋在眼前、目光透過指縫、怔怔地望著那片蔚藍色的天空…
“五年了啊……”
楊嵐的神情略有些恍惚、腦海中沒來由的浮現出往昔的畫麵、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嘲、低低的回蕩在四周。
……
“萬姚、純陽境！”負責測驗的長老、目光望著那測驗的信息、心頭一震就連聲音都略有些變調。
“姚哥真是厲害啊。純陽境？嘖嘖、這實力放眼於玉虛門即便是那些長老都是遠遠不及啊。”
“……”
廣場的高台之上、萬姚帶著幾分得意、以一種俯視的姿態、看著那群滿含羨慕的少男少女們、嘴角的倨傲之色也是漸漸的擴散開來。
不過、這種弧度倒是並沒有持續多久、當其目光掃盡四周而沒有發現那心中最想見到的身影時、一絲不被外人察覺的冷蔑也是一晃而逝。
“這萬姚的天賦果然恐怖、據掌教所言、此子的命海乃是先天命海。這才五年時間就已臻至到了如此地步……”位於高台另一側的長老席中、一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望著那剛剛測試罷的萬姚、腦海中卻是驀然閃現出一道黑袍少年的麵容、苦澀的低歎道：“隻是阿嵐……”
“唉、也難為他了。”
……
…
楊嵐的腳步一頓、視線由低到高緩緩的抬起、當目光接觸到前方那塊銘刻著“玉虛門”三個蒼勁古樸的牌匾時、視線陡然停留在那裏、好一會兒這才無奈的移開。
視線下移、透過門縫、一道道若隱若現的身影印入眼簾、當即後者的手掌、便如條件性般的微攏了下。
“呼！”
深吸了口氣、心中的複雜依然不減分毫。這個廣場乃是測驗廣場、時隔一年、今天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測驗日子。或許是因為在這個地方受到了太多的委屈、當步伐停滯下來的時候、後者發現、心中對於這個地方竟是有著抵觸感彌漫。那種感覺、仿佛對此地滋生了膽怯一般。
袖袍中的拳頭微緊了緊、而後伸手推開那半掩的石門、一絲石門摩擦聲咯吱響起、交織在那少男少女們攀談的音浪聲中。
隨著楊嵐的進入、那場地中似乎有著輕呼聲掀起、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就連那位於長老席中的幾人皆是自高台的聚集處移開、盡數的望向那推門而出的身影。
當視線瞧得是楊嵐的時候、一時間、原本較為火爆的廣場卻是陷入了一種極端的安靜之中。一道道或惋惜或幸災樂禍的神色不斷的投射而來、讓得後者的身形都是忍不住一顫。
對於這種異樣目光、楊嵐並不陌生。原以為自己早已習以為常、可是…當那些異樣目光投來時、似乎就連心髒都是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起來、特別是那來自異性的異樣目光、他感覺…如芒在背。
“你…遲到了！”
高台上、那負責測試的長老、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淡淡的說道。看到那與周遭有點格格不入的黑袍少年、老者的心頭也是莫名一軟、而後低聲歎道：“既然來了、那便上來試試吧！”
楊嵐點點頭、目光卻是不敢與之對視、特別是那些位於長老席中幾個長老的殷切目光。這幾人、與他的義父一樣、對待他如親生子女一樣。所以、麵對那種期盼的目光、而在一次次讓他們失望中、後者的心中自是有著愧疚。
隨著楊嵐的上台、廣場四周的視線盡皆再次移到台上那塊黑色的石碑之上。那塊石碑乃是一種奇異的石頭、但凡那人體內有了陽之力、當手掌與之接觸時便會綻放出奇異光澤、而這也是此地測驗能否修煉的唯一指標。
楊嵐的身份在玉虛門乃是掌教義子、類似這種身份、不管是關注度還是其它自然是極高的。但是在這個以武為尊的時代、在某種時候、站得太高、往往所帶來的結果極有可能是一種極端相反的情況。而楊嵐恰恰便是屬於後一種情況。
五年前、楊嵐十歲、那時候是少年第一次測驗、測驗的結果是少年無法修煉、隨之而來的便是來自同齡人的冷嘲熱諷。
在這個大陸上、能不能修煉並不是一次便能說明了問題的。所以在起初、那些勢力眼雖然背地裏說三道四、但礙於後者的身份、在表麵上也不敢太過的、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人在萬姚的撐腰下以及在後者數次測驗而與修煉無望的條件下、便愈發的肆無忌憚了起來。畢竟很多人都清楚、十五歲這個年紀若是還無法踏足修煉大門、那便注定與修煉無緣了。當然、還有些特例就不在此列了。
而今年楊嵐十五歲、少年看起來依然一臉的青澀、整個人也並不怎麼出色、唯一能夠惹人注意的便是那雙清澈到如深泉一般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