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幹嘛跟他叫父親?你母親是誰?”
女孩子吃力的想了想:“韓……”
我坐起來,頭差點兒撞到玻璃,我自己都結巴起來:“韓?不會是韓謙吧?”
女孩子重複了一遍:“韓謙。”然後點頭,又對著我,看著我的眼睛重複:“韓謙,韓謙。”然後指指自己:“母親”。
我忍不住喊了一聲:“靠……圖恩這是什麼技術,你怎麼精神有問題了……”
女孩子眼珠呆呆的動了一下,又看我,說話聲音輕輕的:“你才,精神,有問題。”
我隻是想笑:“我本來就有問題,抑鬱症,不知道了吧。”
女孩子接著說:“抑鬱症,知道,父親說過,你不開心的時候,陪你說話。”
我“哦”了一聲:“你剛才說他要打我,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女孩子很認真的搖頭。
我心裏沉了一下,想了想,韓謙對圖恩進行了精神重建,按道理說,圖恩自那以後都應該不會認識我了。可是跟圖恩在這個世界相遇的時間裏,除了剛開始圖恩很奇怪,會把韓謙錯認成我之外,最近圖恩已經很正常了,並不像剛開始的時候,忽然就會虐待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一些匪夷所*
我喊:“靠靠!你怎麼還沒動?!”
女孩子聽了我的話,低了低頭,慢慢的試著站了站,好像忽然有點開心似的自言自語:“不,麻了。”
“不麻了,趕緊他媽的跑啊!”
上帝原諒我對女孩爆粗口了。
她邁開腿,終於成功的到達了窗戶附近。
這種歐式教堂的窗戶是一種舊式的花窗,隻要用手一推就可以打開。
毫不懷疑隻要智商沒有問題的人,肯定能輕易的打開這扇窗戶。可是,那一刻,我的心顫唞了。
這孩子智商有問題啊。
她用手去拉啊。
我拚命地喊:“推!”
她看了看我,趕緊用手推。
喪屍也好像漸漸明白過來了,玻璃擋著,大概吃我是沒戲了,它的臉轉向在那裏慢吞吞的推窗戶的女孩子,我趕緊拍窗戶:“看哪兒呢呀,看這裏看這裏!”
喪屍揚著脖子邁開步子,我急了:“大哥,留下吧,啊?”
然後那個女孩子推了半天窗戶就看我,指了指窗戶說:“鎖,鎖了。”
我攥了攥拳頭:“你……”
然後我想,她完了。
喪屍已經把她堵死了。
女孩子後來也放棄推窗戶了,直接扭過頭來,用一種淡定的目光看著喪屍漸漸走近然後把一隻髒兮兮的爪子搭在她肩膀上,張嘴就開咬。
我著急:“媽的!別碰她別碰她!”
女孩子也不躲,好像遲鈍的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一樣。
然後門打開了,一縷陽光從門縫裏漏了出來,然後慢慢的,陽光成片成片的覆蓋了整間實驗室。
扭頭,圖恩倚在門口,天鵝絨的燕尾服包裹著修長消瘦的身軀,胸`前的十字別針發出耀眼的光線,他一隻手搭在門邊,袖口緊緊包裹著蒼白的手腕,露出一小節人字形的斜綢紋的襯裏。
我叫了一聲:“圖恩,快救……”
圖恩的嘴唇紅的厲害,可是他沒有給我一個眼神。
圖恩走到喪屍麵前,輕輕說:“好大的膽子。”
那隻喪屍像是做了錯事的畜生一樣瞬間縮起了身體,手也放開了女孩的肩膀,它嘶嘶啞啞的發出了討好的聲音,然後匍匐在圖恩的腳下。
圖恩站在那個怪物麵前,垂下眼簾看了它一會,然後轉身從櫃櫥上拿了一支裝有一點液體的試管,陽光透過去,試管裏的液體一點一點泛著光芒。
圖恩有一雙美輪美奐的手。
那雙手蒼白無辜,如同上好的琉璃瓷器,仿佛拿什麼東西都不經意的,用手輕輕一提,絲毫不費力氣的抓到眼前,燒杯,試劑,一支三腳架……有時候又是極其惡性質的,那雙手拉我到床上,帶領我的手解開他的扣子,然後在我身上胡作非為。
總是這樣,那雙手的動作,有時候孩童一樣直白的讓人覺得別扭,有時候又強大的讓人心生畏懼。
可是,畏懼也好,別扭也罷,此刻,我隻是想好好的握一握。
這雙手握著試管微微傾斜,有點粘稠的液體落在喪屍的頭頂。
一種絲絲拉拉的物質反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一股難聞的焦糊的味道,喪屍慘烈的嚎叫著,大概是疼得厲害,龐大的身軀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有點擔心喪屍會站起來把圖恩滅了。
圖恩用手指解了一個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