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不大的斧子,前麵是一排張牙舞爪的喪屍……
後背被人拍了一下。
我回頭,安年這小子站在我身後,手裏拿著一隻死命撲騰的長脖子白鳥。
我咽了咽口水:“你怎麼又回來了?”
安年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把手裏的鳥遞給我。
我有點結巴:“那,那個,我不吃……”
“……”雖然天很黑,可是我看到安年的臉還是綠了。
他把手裏的白鳥硬塞給我,然後撈起我手裏的斧子,向前幾步跟到跟前的那個喪屍搏鬥。
我看著安年瘦瘦的背影有點發呆,這孩子,走就走了,還回來幹什麼?得,搞得剛對人性失望的我又有點熱淚盈眶的衝動了。
我發呆的當會兒安年就拿著帶血的斧子回來了,我指了指斧子上滴滴答答的血:“你就這麼把你的同類給哢嚓了?”
安年瞪了我一眼,從我手裏搶過白鳥。
喪屍們已經陸陸續續的爬上這個小山坡,而我以非常安閑的姿勢盤踞在小山頂之上。
安年同誌手裏拿著一隻死活不肯屈服的白鳥站在山頂,俯視著山下的芸芸眾生。
“安年……”我問:“你要幹嘛?”
“……”
“你的心意我領了,你,還是跑吧?”
“……”安年同誌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細長的手指一鬆,長脖子白鳥撲騰著翅膀擁抱天空去了。
然後出現了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場景。
喪屍們看見飛走的白鳥全都改變了路線,扭頭去追白鳥了!
我扳著抽筋的腿,做一臉鄭重的表情:“安年,剛我問你有什麼辦法製住他們,你搖頭了。”
安年聳了聳肩膀。
“你就用這麼短的時間捉了一隻鳥回來?要萬一捉不住呢?”
又是聳肩。這次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大致就是:捉不住就捉不住唄。
我極其憤慨的猛咳了幾聲:“走不了了!腿抽筋。”
安年質疑的看著我。
我說:“怎麼了?!我還騙你啊?沒見喪屍來了我還在這一動不動的‘一覽眾山小’呢嗎!”
安年蹲在我麵前。
哦,這是要背我。
毫不客氣的爬上了安年的背,我說:“那什麼,你好好報答恩人的機會終於來了啊。”
我看見安年的頭又向一邊甩了一下。
我在安年的背上過了一晚上,期間我要求停了幾次,安年都沒理我。
天剛亮,我對安年說:“我們在樹上休息會兒,傍晚再趕路。”
安年很質疑的抬頭看看樹。
我解釋:“我覺得在樹上安全點兒啊。”
安年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
“又怎麼了……”
安年走到那棵歪脖子樹下,抬頭看了看,然後以一種讓我目瞪口呆的速度爬上了樹,然後他探頭看著我。
我又結巴了:“那,那什麼,你這什麼意思?咳,是,是要跟我比誰爬得快嗎?”
隔著挺遠,可我發誓聽到了安年咬牙的聲音呢。
安年又從樹上下來,撿了一個樹杈,又開始畫畫。
他一畫畫,我就頭痛。
我很鬱悶的低著頭。
安年畫好了讓我看。
我睜了睜眼睛大聲喊:“咦?這不是那隻雞嗎?!”
我想了想爬樹跟鳥的聯係,小心翼翼的說:“你是說爬樹抓鳥?”
安年終於拉著臉點了點頭。
“……你是說喪屍們都是爬樹抓鳥……嗎?”
點頭。
我終於知道我以前每天都在樹上睡覺是做了一個多麼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