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兀然覺得心抽疼,他了解舅舅,什麼天才生物學家,什麼狗屁院士,什麼一心科研心無旁騖,隻不過是因為牽掛的人消失了,不得不上進而已。
嘖!所以說,舅舅必須膜拜吶!
別人失戀大多變得墮落,舅舅失戀卻上進成了天才。
菩薩妹子保佑,千萬別讓十四年後誕生一個天才法醫,阿門。
程清在儲藏室裡摸著童年塗鴉,在腹中鼓聲的伴奏下思念著朗君先生,輾轉難眠。
朗君先生因為擔憂程清同學,毫無睡意,捧著智星3000熬了整個通宵。
第二天上午10點,一身戎裝的朗英翰帶著強裝鎮靜的朗君抵達程宅。
跟在管家身後,朗英翰饒有興趣地欣賞著庭中景色,挑眉贊了一句:“鬱金香開得真漂亮。”
“柳先生和大少爺都喜歡鬱金香,夫人吩咐培植的……”管家謙和有禮,“為了保證花期不斷,特意添置了小型氣候調節係統,朗先生如果喜歡,可以常來。”
“那是自然。”朗英翰絲毫不覺自己無恥,笑吟吟地說,“以後就是親家了,免不了要常往來。”
管家撇開朗英翰的話茬,淡定地躬了躬身:“朗先生,這邊兒請,先生和夫人在廳裡恭候多時了。”
客廳裡,程誌義神色陰沉,眉心微皺;柳子楚端莊優雅,麵帶微笑;本來麵無表情的程溥見著朗君立馬飄了一個眼刀子。
“哼!”許是不滿朗英翰的意氣風發,程誌義以極度失禮的一聲冷哼做了開場白。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柳子楚優雅地起身讓座,“還望朗先生海涵。”
朗英翰微微欠身:“柳女士客氣了。”
所以說,無恥的父親大人隻有在美麗女士麵前才會心甘情願地展示他的風度。
而自家二貨,果真是除了膚色完全得了他家母上大人的遺傳,但是人呢?
腹誹變成了擔憂,朗君不自覺地握緊了拳。
管家示意男傭上了茶,與柳子楚低聲交談了兩句,便在柳子楚身後站定。
朗英翰端起茶盞,嗅了嗅茶香,笑著抿了一口,隻贊茶好,絲毫不提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柳子楚笑著吩咐管家:“朗先生離開的時候記得送上兩罐新茶。”
朗英翰和柳子楚拚著耐心,朗君心急如焚,卻隻能幹等著。
好在程誌義脾氣急躁,尤其是見了風姿不減當年的朗英翰之後,火氣更是成倍上湧,沒多大功夫便打破了“紳士”與“淑女”的較量:“程溥,過來見過你朗伯伯。”
此情此景,這種介紹略顯突兀,程溥愣了一下,倒也依言跟朗英翰打了招呼:“朗伯伯,好久不見。”
“嗯哼,程溥……”朗英翰挑眉,似笑非笑地睨了程誌義一眼,“你父親最近可好?”
“父親很好。”
“哼!”程誌義冷哼,“大哥可不像你這麼缺心少肺。”
“昨天才做的體檢,心肺功能健全……”朗英翰放下茶盞,指尖輕扣桌麵,“照你這麼說,難不成程誌忠有兩套下水?”
“朗英翰!”
“程誌義,你皮癢癢了,成心逼老子活動筋骨怎麼著?”朗英翰笑吟吟地盯著程誌義,“兒子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就不能讓老子在小輩人跟前兒給你留幾分臉麵?”
“少他媽跟這兒假惺惺,還談婚論嫁,老子話撂這了,程清跟誰談都成,但是你朗英翰的兒子想勾搭我家程清,門兒都沒有!”
“程誌義,你幼不幼稚?幾十年前芝麻大的小事兒,人程誌忠自己都沒放在心上,你至於記到現在麼?你們老程家這股子護犢子勁兒老子算是見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