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研磨的手一頓,虛握成拳,偏頭輕輕假咳了一聲。

雖然這聲音並不大,但還是惹得宋青衣和顧暫同時看了過來。原本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看書的顧暫忍不住站起來走向小青和宋青衣。臉上帶著關懷,“小青這是感冒了?”轉頭看向宋青衣,“要不我幫你研磨,讓小青下去休息吧。”

“不不不。”小青連忙放好墨後搖手,在宋青衣純黑色眼眸的靜靜注視下,幹笑著對顧暫說,“先生,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我身體可棒了!”為了證明自己的身體特別棒,少年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啪的。那聲音顧暫聽了都替他痛。

不禁忍不住開口問。“不痛?”

“不痛!”小青挺胸抬頭做好漢狀。

……嚶,痛死了qaq

宋青衣看在眼裏,重新垂下眼繼續書寫文書的時候,淡淡開口。“先生讓你下去休息就去。”

“哦。”(●—●)

和顧暫說的時候還力求證明自己的身強體壯不同,宋青衣一開口小青就乖乖的雙手垂於身側,朝宋青衣和顧暫一次行禮後,退下。

等書房的門從外麵被小青悄無聲息的重新關上後,顧暫才扭頭看向頭也沒抬,一副奮筆疾書處理公務的宋青衣身上。靜靜的看著他半響也沒等到對方的回頭後忍不住微微一笑。

顧暫就站在宋青衣的書桌旁邊,隻需要走兩步就到他的麵前。顧暫也是這般做的。

抿著笑走至宋大城主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依舊專心於書寫的宋青衣,從這個角度看去那些旁人枉費了許多功夫都沒法知道的重要文書,就這樣大咧咧的在顧暫麵前一覽無遺。

毛筆飽含著濃墨在微有些帶著黃色的宣紙上輾轉遊龍,即便是顧暫這種並不太懂得怎麼欣賞毛筆字的人,也要驚嘆於宋青衣的字跡。墨跡飽滿醇厚,筆鋒輾轉圓潤沉穩,一絲輕浮狂躁也無,但卻可以從這些看似平和的字體間感覺到藏在筆骨中的傲氣和威壓。

這樣的男人,無論是誰都會趨之若慕,試圖得到。

但……

顧暫微微一笑。

這個男人是他的。

像是想到了這一點,突然就起了一點點調侃心思的顧粑粑微微低下頭,在宋青衣筆端一頓,在原本行雲流水的筆跡中留下了一個不那麼好看的頓筆時,湊近宋青衣的耳廓。

唇幾乎就貼在那耳廓上,鼻息以幾近的距離隨著顧暫有些故意的氣息噴灑進宋青衣的耳裏。

在顧暫看不見的位置,那總是神色淡淡的遠山眉微微一動。

——“你怎麼生氣啦?青衣?”青衣二字,拉得悠遠深長。尤其是吐出衣字時,嘴唇輕啟,讓宋青衣產生一種,顧暫下一刻就會輕輕咬上自己耳骨的錯覺。

這種.赤.裸.裸.的,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挑逗沒幾個人受得了。尤其是,當他還來自於你原本就渴望的對象時,更是如此。

宋大城主神色眼眸微斂,看著那及其醜陋的一頓,神色淡淡連眉頭和眼眸的色澤都沒絲毫的變化。平靜的將毛筆放在旁邊的筆架上後,才慢慢轉身看向依舊彎著腰,和自己貼著極近,帶著笑意睨著自己的顧暫。

墨玉般的眸子定定的和顧暫對視,安靜內斂,一點鋒芒不露卻顯得格外深邃悠長,偏偏這份平靜和潤澤卻讓原本抱著調戲意味的顧粑粑從背脊末端升起一串的寒意。

——似乎惹醒兇獸後來自本能的警覺。

就在顧粑粑打算故作鎮定的偏頭假咳一聲並趁勢站起身,和此刻的宋青衣拉開一點距離的時候,才欲動,就被宋青衣捏住了下巴,手微用力,顧暫就隨著這股力道微微前傾,恰好和宋青衣似乎就等在那裏的薄唇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