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宗像禮司摘了眼鏡捏了捏眉心,將手裏的文件扔到一邊,“讓他進來吧。”

放下裂到耳根的嘴角,伏見猿比古轉身帶上門出去迎赤王進來,跟銀王一樣,進到宗像禮司辦公室的依舊隻有王一個人,雖然原因並不相同。

周防尊握住門把手的時候突然有點膽怯,就像上次推開宗像病房的門的時候一樣。那說不清楚是什麼樣的心態,一方麵他很想看到宗像禮司還好好的在那裏,潛意識裏又在不住的拒絕。

慢慢推開門,周防尊一眼就看到宗像禮司坐在他那巨大的辦公桌前,看著他的眼裏是全然的陌生。周防尊的手僵了一下。這種眼神,真的是一次也不想見到!

臉上還是那有點痞子氣的笑,周防尊合上門,“啪嗒”一聲按掉門口的電燈的開關,一步步朝那個不肯挪動半個身子的人走去。在宗像禮司正對著的那張沙發上坐下,動作利落的掏出煙點燃。

遙遙相對的那家觀光旅店裏,剛剛赤王定下的房間裏,趴在窗台上的伊佐那社不無遺憾的滑下去,像沒有骨頭一樣掛在窗台上。

“啊……過分過分……好戲看不成了……”

“不然,我們悄悄過去!?”貓的興致不比銀王差,憑借著貓超乎常人的眼神,依舊興致勃勃的盯著對麵。

默念幾遍“那個是王那個是王那個是王”,從小養成的中規中矩的性格依然讓夜刀神狗朗做出了把兩隻不肯睡的家夥丟到床上的決定。

看著周防尊一係列動作也沒有什麼反應的宗像禮司其實額頭早已爆出一條青筋:下午的感覺果然不是錯覺,這個人真的讓人想要在他臉上狠狠的印上個腳印!

黑暗模糊了視線,即使是相隔這麼近,也分辨不出人臉上哪裏是嘴巴哪裏是鼻子。

但是這樣就可以了,周防尊的拇指輕輕的磨蹭著手裏冰涼質感的打火機,能感覺到宗像就在身邊,也不用看他那看陌生人的眼神。

“呐,宗像。”宗像禮司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輕輕的碰撞了下心髒,與他的靈魂在引起共鳴。

周防尊點了煙叼著,卻並沒有吸,低沉的聲音在黑暗裏幽幽的傳過來,後麵的“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沒說出口。

明知故問的事周防尊做得出來,但那個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所以沒有必要。

立刻將情緒壓下去的宗像禮司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下文,不得不屈尊開口,畢竟他真的沒有這麼多時間陪這個看著就很閑的人耗。

“赤王倒是自來熟的很,隻是我想閣下稱我為青王比較妥當。”

嗬……周防尊無聲的笑了下。

“不喜歡我這麼叫你嗎?宗像。”

又來了。宗像禮司不自然的將交握的手往心髒的方向移了幾分,又生生的停住。這就是王與王之間的共鳴麼?還是又是上一任青王留下的……宗像禮司眯起雙眼,上一任青王和赤王,是什麼關係?

Scepter4跟他建立聯係的時候,那邊的負責人就說過,赤王在殺了青王後陷入自我催眠之中,執著的去尋找早就已經被石盤回收的人,也就表明兩者關係非比尋常,所以宗像禮司一開始就做到麵對赤王的敵意,第一次見麵卻發現跟自己想的大相徑庭。

隻是奇怪的是,如果赤王是因為力量而把自己錯認成是上一任青王,那銀王也認錯?還是說赤王的精神狀態不對就是因為銀王搞了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