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一眼邊上麵無表情的徽之,掃視著盤子裡麵的綠頭牌子,徽之則是拿起來一件針線開始做針線了,仿佛康熙翻誰的牌子和她沒任何關係。康熙的手指在每張牌子上流連著,遲遲沒有下決定。

殿內的氣氛越來越尷尬,徽之隻低著頭,康熙在哪裡選擇困難。兩個敬事房的小太監舉著盤子,額頭上汗水不斷地滾落下來。最後還是徽之忍不住了,她啪的放下手上的針線:“你們下去吧。時候不早了,皇上還是回去吧。”康熙這是裝什麼呢,誰不知道即便是皇帝不翻牌子,回去也不會一個人孤枕難眠。自從太皇太後不在了,康熙麵子上看起來還是在遵守著太皇太後定下來的規矩,其實那些規矩都成了擺設。

“你真的叫朕回去?”康熙有些驚訝的看一眼徽之,本想著徽之會吃醋的趕了敬事房那兩個莽撞小太監出去,誰知她卻是穩坐不動,好像這一切都和她沒關係。這會徽之竟然趕自己出去。康熙心裡越發的鬱悶起來,她就這麼不待見自己?

“皇上公務多,臣妾今天晚上還有好些事情要做呢 。聖駕要巡幸塞外,這次隨駕的人不少,儀仗什麼的自然不用臣妾操心,可是太後上了年紀,隨駕的嬪妃們,皇子格格們都要安頓好。還有,臣妾偏心自己的兒子,胤的媳婦沒經驗,我自然要幫著她點。”徽之推推康熙的肩膀,趕著他出去。其實徽之的心裡很不舒服,康熙在哪裡猶豫根本是惦記著瓜爾佳氏。本來瓜爾佳氏八旗秀女,怎麼最低也該有個答應常在的分位誰知皇帝卻把她放在身邊做丫頭。看起來是瓜爾佳氏被降格了,其實她是高升了。

封了答應常在,見皇帝就不容易,身上無數的規矩管著,分在宮裡,住在偏殿每天還要應承一宮主位。還不如在皇帝身邊,近水樓臺先得月,更方便和皇帝耳鬢廝磨!

康熙這麼安排也是這個意思!徽之從來沒指望著康熙對她如何一心一意,隻求皇帝不要在他眼前噁心人。既然是康熙要噁心人,徽之也決定噁心自己成全別人了。“皇上還是快洗回去吧,這會是敬事房的拿著綠頭牌來,沒準一會皇上的乾清宮就要出事了。今天晚上月色正好皇上紅袖夜添香不是更好嗎?”徽之打趣著皇帝。推著康熙往外走。

“你真的不留朕下來?朕可是想著你呢!”康熙曖昧的在徽之耳邊吹氣。

“臣妾身上不適,皇上還是憐惜憐惜新進宮的吧。”徽之堅定地把康熙推出去,康熙無奈的離開了景仁宮,耳邊還環繞著方才徽之吩咐奴才的聲音:“瓜爾佳氏現在雖然是官女子,可是也不要慢待了她。你們給她安排一間房子,找兩個小丫頭服侍她!”

站在景仁宮外,康熙回頭看看暮色中的宮闕,心裡無端的失落。徽之對他是越發的冷淡了。難道她以前都是應付自己的?不是小七,便是小八如今連著小八的兒子和媳婦都算上了,自己在徽之的心裡到底是什麼地位呢?

皇帝走了,景仁宮安靜的叫人害怕。徽之一個人躺在哪裡,逸雲進來欲言又止,她想了想還是輕聲的問:“娘娘,要不要傳冰盆進來。”徽之懶洋洋的在床上翻個身:“你覺得我還需要什麼冰嗎?”

“娘娘今天是怎麼了,奴才看著皇上是有留下來的意思,都是娘娘催著皇上回去。那個瓜爾佳氏不能小覷,皇上這麼回去一定是心裡不舒服。她正好趁機在皇上跟前獻殷勤,不是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