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年眸光甚冷,像個掌握生殺大權的帝王。
在陌生人探究的視線裏,蘇茜就像一個演砸了戲的馬戲團小醜,承受著眾人恥笑的目光。
視線模糊,鼻子酸軟,蘇茜怒視著兩人,“顧瑾年,我才是你的妻子!”
“那又如何?”
顧瑾年雲淡風輕地反問。
一句話,將蘇茜的自尊擊得粉碎。
是啊!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可心裏顧瑾年承認的戀人,隻有林清淺一個。
她蘇茜,算得了什麼?
被人當成小三打罵,公然遇見丈夫出軌,她蘇茜又能怎麼樣?
見蘇茜節節敗退,林清淺嬌羞地抬頭問道,“瑾年,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可要好好想想要取什麼名字……”
在婦產科相遇,又說自己惡心想吐,林清淺問得這句話,就像一顆炸彈,直接轟爆了蘇茜的內心。
剛剛醫生說的話,徘徊在她的耳邊,一口一口噬咬著她的理智。
這輩子,她都不能懷孕了,不能聽到有人喊她一聲媽媽,不能擁抱親吻自己的親生骨肉。而在她麵前,丈夫的情人示威般地問她丈夫,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還妄想為她丈夫生個孩子。
這算什麼?算什麼!
她不能懷孕生孩子,林清淺也休想,休想得到她得不到的幸福!
憤怒燒光蘇茜最後一絲理智,讓她奮不顧身地衝向林清淺,企圖撞倒她。可人還未碰到林清淺的衣角,就被顧瑾年厭惡地推倒在地。
力道很大,一推之下,竟將蘇茜狠狠地撞到了牆上,攤軟在地上。
血,先是一點點由大腿根處冒頭,而後漫延了一大片,浸濕了蘇茜的藍色牛仔褲。
暈倒之前,蘇茜捂著巨痛的肚子,衝顧瑾年哀求道,“救救我……”
場麵一時變得混亂,護士醫生不斷小跑著湧來,將暈死過去的蘇茜抬到擔架上。
“誰是病人家屬?跟著一起過來,到手術室門外等著!”
顧瑾年不悅地皺眉,卻不得不安撫好林清淺,跟著醫生一起前往手術室。
手術進行了半個小時後,顧瑾年打電話讓林母陪著林清淺先回家,自己則一直等到手術結束。
手術室大門打開,醫生從裏麵走出來,對一直等在門外的顧瑾年說,“你是病人的老公吧!抱歉,病人失血過多,胎兒缺氧死亡,隻能做流產手術!同意的話,在這裏簽字。”
“知道了。”說完,顧瑾年連看也不看,大筆一揮,利落地簽字。
夜晚降臨,麻藥失效,疼痛的聲音斷續地響起。
蘇茜痛醒時,嗓子幹澀,見顧瑾年環胸倚在窗邊,虛弱地喊道,“顧瑾年,我想喝水……”
等了一會,窗邊人未動。
蘇茜渴得冒煙,隻得自己忍痛,轉動身體去倒水。
水還沒倒,就傳來了顧瑾年的冷聲質問,“蘇茜,你膽子很大啊!管得這麼嚴,你也能想法懷上我的孩子,野心真是不小啊!”
“什麼?”蘇茜驚了一下。
“嗬,還裝!孩子流產了,蘇茜,你的砝碼太脆弱,真是不堪一擊!真想為自己留後路,就學會向我低頭,討好我!這樣,你才有點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