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襲沒有想到紫冥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不確定這問題到底是不是需要他回答,畢竟對於手或者眼來說,並沒有給予思考的必要,略沉吟了一下,龔襲還是答道:“屬下以為,此人定不會離開。”
“哦?何以見得?”對於龔襲過於肯定的回答,紫冥有點驚訝也有點疑惑,以他對這個下屬的理解,說出的話定然不會沒有把握。
“屬下隻是這麼想的”一種感覺嗎?說不清楚,龔襲不由又想起那人坐在石階上的背影,朦朧中總有一種感覺告訴他,這個人不會就這樣離開,可何時他也依靠起感覺來了?“右護法恕罪”
紫冥擺擺手,在剛才想到那個人會走的時候,他竟然想不如幹脆殺了,摸索著龍骨瓷的杯沿,明日就放他進來好了……
爬爬爬爬,我右手扒著矮牆,左手捋著旁邊一棵柳樹的樹枝,整個身子懸掛在高處,這是矮牆確實沒錯,但這個矮法卻是從牆內來看的,我搖搖頭,這萊州分舵沒事把院牆壘這麼高幹嗎,害我爬個牆也這麼困難,如果有機會讓他們都把牆拆了,我嚐試著將腳放到柳樹上,可是那柔弱的樹枝似乎根本禁不起我的重量,於是我又嚐試將右腳瞪到牆上,可是這萊州分舵不但把牆修的高竟然還把牆修的十分整齊,連個踮腳的地方也沒有,如果有機會還是讓他們在院牆外放把梯子好了,我如是想,卻不知在許久之後,當我將這個想法變成事實時,整個江湖竟然傳出閻王梯的名號,使我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什麼寧從門中過莫走牆上梯的言語更是讓我哭笑不得,於是我也明白了,這些人就算鑽了狗洞,怕也不會從我特意放的梯子上走的.
柳絲隨著輕風微微飄蕩勾纏,再過幾天就是柳絮翻飛的時候了,柳葉已經逐漸脫離了先前的嫩綠,比起初春的盎然多了些許強壯,我吊在半空努力伸出頭去瞄那院內的景還有人,令我慶幸的是這一角顯然鮮少有人光顧,同時令我鬱悶的是,我竟然怎麼也無法翻到那邊去,難道要吊死在這裏不成回身看看下方,一人多高的距離,下去也是麻煩,以前都是高來高去,此時方知道沒有武功的難處,若我還有一分功力這小小的一堵牆哪會被我放在眼裏,為今也隻能看著院內幹瞪眼了.
囊中已經分文沒有,隻靠著茶水對付了一頓,肚子早已餓的前後相貼,又在這牆上浪費了半天功夫,可想而知我現在有多麼的狼狽,身上穿的是門房那裏拿華衣換來的粗布衣服,腳上的鞋沒換,但是經過剛才那翻折騰早就破了個口子,實在有礙觀瞻,想來再過幾天我就與那街頭的乞丐毫無二致了.
思來想去,還是趕緊想辦法進去才是王道,拿不到解藥但多少可以順手撈些吃的以解燃眉之急.
宣化樓內,雕風閣中,一紫衣華服之人倚於湘妃榻上,麵色頗有些陰沉.
“人呢”
“還在牆上”
紫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息下自己想要將那人腦袋拍碎的欲望“多長時間了”
“一個半時辰又三刻有餘”跪在地上的人小心的答著,心裏著實擦了把汗,原本以為那人最多一柱香就可以進來,為此還敬愛能夠周圍守衛的人撤了去,沒想到將近兩個時辰過去了,那人竟然還吊在那裏,真是——沒見過這麼蠢的人.
“你去幫他一把”紫冥悶悶的說道,臉色這時已經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從兩個時辰有人來報那人打算越牆而入時他就等在這裏了,沒想到等了一下午,眼見太陽都要下山了那人竟然還沒爬過來,真是無能到了極點,對於人可以蠢笨到什麼程度,紫冥已經有了新一層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