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些什麼?”藍衣人顯然也生氣了“把他帶下去,讓他好好冷靜冷靜”

“放開我,我哪裏比他差,明明應該是我去的,憑什麼——”不服的聲音漸漸消逝在遠方,我問過碧落,其實如果不是我突然來到這裏,據說那個選會是要紅裳去的,紅裳還是個清倌,去了就不必再呆在這裏伺候人了。

我再次歎口氣,瞧瞧離傲生喝回花酒,把我害到什麼地步,以後定要他好好補償才是。

男妓(二)

那藍衣蹙眉看著紅裳被人架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自然也不搭理他,隻顧自己在一旁唉聲歎氣,直恨離傲生害我不淺,我現在身無長力,武功又失,還落在這等地方要是一個不小心被人輕薄了去,那可如何是好,想到這裏我更是悲從中來,直欲嚎啕兩聲,以抒發我此時悲憤之情,無奈旁有外人實在不好失了臉麵,不管那三十年到底如何,這空長的年齡卻是如何也甩脫不掉的,我老人家臉皮固然是厚,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怎麼也不好太過難看,再加上我現在身在敵營也不好把看管我的人惹惱了。

藍衣回頭,看著眼前唉聲歎氣的我,眉頭蹙的更加的深了,說不得還有些厭惡,在他看來我不過是一個狐假虎威小人得誌的人,其實也怨不得他如此作想,像我到這裏的第一天就不哭不叫還要吃要喝,任誰看了也不像是被綁架來的。

“紅裳隻是一時衝動,還望見諒一二”說著道歉的話卻是眼露鄙夷之色,我從不想有一天我竟然也會從別人那裏接受到如此神色,如此大不敬的神色——

眼睛微微眯起,我甚至可以現在就殺了他,雖然我武功再次消失無蹤,但也不至於將區區一個小倌放在眼裏。

藍衣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隻匆匆的說了幾句,讓我眼睛放亮點的話就慌著走了,我斂下眼瞼,蓋住目中戾氣,搖頭苦歎,這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就不知道那離傲生見到如此的我是否還會歡喜非常,其實能保持如此模樣我應當開心才對,畢竟這比麵對一副年邁的桔皮要好了不止千輩,至少與那離傲生站在一起沒有人會把我當成他的父親或兒子,如此也算可喜可賀。

“公子莫與紅裳公子計較,他也是——”碧落收拾著狼藉的屋子,提起紅裳不由歎了口氣“他也是不甘心而已”說到這裏牽強的笑了笑,有些悲哀也有些無奈,取出藏匿的茶碗為我斟了杯茶,還細心的試了水溫,我接過茶碗,不置可否的啜了一口,茶不是什麼好茶,勉強連入口也說不上,但比起離傲生平時給我喝的卻是好了許多,那個人怕是沒有品茶的嗜好,就是杯茶葉沫子估計他也是一樣的喝法,可我卻從不覺得難受,原隻道自己有些寄人籬下的自覺卻不想也是因人而異,要是別處的我斷不會喝出那等味道來。

“等他想開了,也就好了,既然在這裏了總是逃不過的。”碧落說的感慨,我卻因此想到紅裳所說的會選,不由出口問道“紅裳說的會選是什麼?”我隻知道自己似乎要和一批人接受某一個人的挑選,卻不知道還有什麼選會,難道還有人為此大批篩選不成?不過我倒是開始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好事,值得這些人搶破頭皮也要往裏鑽,伺候個人當真有這麼開心的嗎?

碧落明顯一愣,顯然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麼問,我伸手招回他的神誌,我不知道當真如此奇怪?我又不是那神算子,怎麼可能事事都知道。他難道忘了我可是昏迷著被關到這裏來的,到如今連誰救了我害了我都不清楚的很,若不是如此,我也不留這裏了呢,撩袍坐於床腳,就不知道他們是否聽過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句話,我暗暗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