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沒有錯。自己已經不再是天使了。
其實從晨得到自己的那一刻起，就不是純粹的天使了。
水匆匆跑到晨倒下的地方，抱起昏迷的晨，衝過後方的黑霧。
魔物們看著對方的指揮官抱著己方的指揮官衝出來，都愣住了。他們立刻注意到了水身後黑色的惡魔之翼，覺得更為驚異。
“我已經是你們的同類了。”水說道，“你們的惡魔公主受傷了，趕緊回去給她療傷。”
“怎麼證明？”魔物中傳出一個聲音。
水笑笑。“你們看我全身的氣息是能偽裝出來的嗎？”她感到懷中的晨氣息急促起來。“別耽誤時間了，趕快走。”
大群的魔物離開獨立空間，向地下湧去，水抱著晨一路跟隨，最終，到達了她第一次見到的、屬於惡魔公主的領地。
她看到了一間很熟悉的房子，這樣子，她在天堂見過。
那是曾經相擁的地方。
門沒關，水衝進去把晨放在圍繞著薔薇的床上，將雙手重疊放在晨的額頭上，以加強力量。她不敢確定是否還能發出第一次與晨見麵時的治療法術。她將所有意念集中於掌心，這是她在惡魔化之後第一次使用天使的法術。
白光很微弱，忽明忽暗。
水已經將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治療上。房間裏隻有她和躺在床上閉著眼的晨，窗外卻擠滿了魔物。她毫不在意，隻是努力讓白光再明亮一些。
終於，治療的光芒從掌心散發開來，籠罩了晨的全身。失去的法力得到了些許回複，呼吸也平穩了下來。窗外魔物見這般情景，都紛紛散去。
水收回法術，疲勞的跪在地上。看著那個曾經會壞笑著欺負自己的女孩躺在床上，長長的睫毛垂下。雖然不會失去生命，可依然昏迷不醒。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撫上晨的臉頰。
“晨……”水輕聲呼喚道。“曾經的我，認為惡魔是絕對的惡，可現在……我卻真的知道了，我是錯誤的。就連我，也會成為惡魔。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善惡……”她靠在晨的耳邊絮絮低語。“你不壞，你是善良的。就算是對我做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情，也隻是想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永不離開而已，不是麼？
“這一切我都了解了，都了解了。我真是傻……”水垂下頭，發絲落在晨的麵頰上。“你從未真心對我做過傷害我的事啊。現在我不會走了，再也不會走了。”臉上淚滴滑下，落在晨的頰上。“我就在這裏，做隻屬於你的天使，好麼？”淚水又落在了床上，那一瞬間，繞在床邊的薔薇花同時盛開。
水的手突然被握住了。“真是的……”晨笑著睜開眼睛，目光抵上水的眼簾。“不要哭啊。剛才你那麼努力，我一定會留在你身邊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水緊緊抿著嘴，點了點頭。
“我們會永遠都在一起，永遠。”晨抬起一條手臂，輕柔的環上天使的脖頸壓下來。
兩雙眼睛，紅色和銀色的瞳孔相對，充滿了溫柔。
溫暖的唇瓣覆在對方的唇瓣上。
晨輕輕的吻在水的唇上，眼神中傳達著還沒有出口的話語。
我喜歡你。
我愛你。
這，是契約之吻。
你我之間，有關於永恒的契約。
【正文完】
尾聲
搬到晨這裏來住的剛開始幾天，水覺得很不適應。
“你這天總是黑的啊。”“我帶你去人間看日出？”
“這麼多薔薇你不覺得很刺人嗎？”“我很喜歡它們啊，而且小心點就不會被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