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之後,便是成親那日。
文踏煙要了小魚當她的陪嫁丫鬟。
成親的時候,有給新娘子添妝的習俗。
不過文踏煙是一個突然飛上枝頭的麻雀。
嫉妒她的人不少,願意來添妝的卻是沒有的。
文踏煙也不去管她。
待小魚幫她上好了妝,文惜雲帶著佩玉來到了她的房間。
文踏煙與小魚一同站在了一側,行禮。
文惜雲拉過了文踏煙,說道:“你現在可是知州府的二小姐,司寇家的大少奶奶。
怎麼能和一個丫鬟站在一處呢!來,這是姐姐送你的新婚禮物。
”文惜雲拿出的是一根金簪,還不等文踏煙細看,便親手插進了她的發髻裏。
文踏煙伸手去拿那個發簪,道:“這麼貴重的禮物,妹妹怎麼承受的起?” “你是我妹妹,又是新婚禮物,應該的。
你可千萬別拿下來,不吉利的。
” 聽了文惜雲這話,文踏煙立刻收回了手。
文惜雲滿意地點點頭。
這時,媒婆進來了向文惜雲行了一個禮,然後就催促著文踏煙趕緊蓋上蓋頭。
文踏煙由知州府的大少爺文淩風背著送進了花轎。
花轎遠去的時候,文踏煙象征性地拿著絹帕抹了抹眼淚。
新娘子嫁人都要哭,以示對家人的不舍。
文踏煙對他們沒有什麼感情,也不過是裝裝樣子,以免落人話柄。
待上了花轎,垂下了簾子,文踏煙立刻就拿下了蓋頭。
什麼吉利不吉利的。
她嫁進司寇家就是為了報仇,怎麼也吉利不起來的。
她在發髻上摸索了一下,拔下了那根金簪,上麵雕著一隻喜鵲,做工精湛,寓意也是好的。
不過,文踏煙才不會覺得文惜雲會有那麼好心。
她仔細摸索著金簪,目光最終被那隻喜鵲的眼睛所吸引。
喜鵲的眼珠子也是雕刻出來的,可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些紅色的印記。
文踏煙想不出頭緒,卻也不敢再將這根金簪戴在頭上。
她拿絹帕將金簪包起來,藏在了衣服裏。
一陣鞭炮聲提醒著文踏煙,她立刻重新蓋好了蓋頭。
沒一會兒,花轎便停了。
司寇默在眾人的哄鬧聲中踢了轎門。
再後來,一段紅綢塞進了自己的手裏,被牽著出了花轎。
終於還是嫁給你了,可是,為什麼確是頂著別人的名號嫁給你的?而且,我也再不是因為愛你,而嫁給你了。
文踏煙越想越心傷,有些渾渾噩噩地拜了堂,隻聽見一聲“送入洞房”,便被丫鬟扶著往回走。
正要走出大廳的時候,腳下被人一絆,身子便向前傾去。
“小心!”司寇默扶住了她,但是龍鳳呈祥的蓋頭還是飄落在了地上。
媒婆立刻手忙腳亂地撿起蓋頭重新給文踏煙蓋上,就在這些時間裏,文踏煙看見扶著自己的丫鬟,並不是小魚。
這也是問題所在。
小魚好端端的,還能去哪裏? 因為出了前麵的事情,饒是軒轅珊再隨意的性子都有些生氣了。
司寇默也擔心會再出什麼差錯,便也跟著送了文踏煙回新房。
大廳裏還站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她一瞧見司寇默扶著文踏煙,立刻就陰陽怪氣地說道:“大嬸嬸,你看看這個新嫂子,才嫁過來就把表哥迷得死死的!” 一旁一個小男孩兒問道:“姐姐難道是想看新嫂嫂摔到地上嗎?” “劉子月!”劉子星說著就去掐劉子月的脖子,劉子月撒腿就跑,大廳裏的氣氛也立刻輕鬆了許多。
拜完了堂,軒轅珊也鬆了一口氣,對司寇千瑜和司寇千千說道:“這次也多虧了你們。
看來默兒對這個媳婦也是滿意的。
下麵也拜托你們了,我該進去照顧老爺了。
” “嫂子受累了。
” 文踏煙進了新房。
司寇默交代了丫鬟們好好伺候的大少奶奶,就出去了。
文踏煙心裏記掛著小魚,可是心裏卻抵製著自己喊出那個名字。
雙手緊緊地攥著床板,和自己做著鬥爭。
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在臨死的前一刻才知道原來在她的心裏一直巴不得你死。
在你最絕望的時候,她毫不留情地推了你一把。
就算心裏明明知道是避免不了的,但是,開始還是很難的。
“大少奶奶,你可是哪裏不舒服嗎?” 到底,還是讓她發現了異樣,讓她先開了口。
“沒什麼。
我的陪嫁丫鬟小魚呢?去把她找來。
” “是。
” 絮晚是一等丫鬟,自然不用親自去找,隻是吩咐了幾個小丫鬟。
與她共處一室,文踏煙還是覺得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