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內仍有未盡的毒血沒有吮盡,想盡快痊愈,晚上兩人入寢之時,仍可再吮一次,讓毒血流盡。”
寅明珠尷尬無比,“我們不是……”還沒來得及解釋,大夫轉過身叮囑她,“你身體現在是特殊時期,要學會好好保護自己!”
接著轉身叮囑夕昭:“把孩子弄出來了,就學會承擔爹的責任。我順道開幾副安胎的方子,你要盯著她喝下……”
話還沒有順暢地說完,白胡須的大夫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下一秒衣領已經被緊緊抓住,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男人仿佛魔鬼一般欺身過來怒道:“你說什麼?!”
黑衣男子一身貴氣,然而那樣雍雅的貴氣仍然掩蓋不住森嚴冷酷的殺意,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麼萬萬不該說的話……可是她的確懷孕了呀?難道說,這兩個人的身份他混淆了?還是……腹中之子,連父親是誰都未曾明確?
心中如此想著,卻不自覺地把話說了出來——等到後知後覺的大夫終於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一臉駭人表情黑衣男子提了起來,猛然一下扔到了後麵!
他在生氣。
寅明珠不用看都知道。
他在生氣,而且,很生氣很生氣。因為他不信任她,他懷疑她,他以為他的那些猜忌是真的,所以他在生氣。
他們之間,不知不覺已經不信任至此!
寅明珠怒極反定,嘴角暗自噙著一抹冷笑,目光落到了鸞少白臉上。
腹中之子,臉父親是誰都未曾明確——這般明晃晃的羞辱,仿佛在大街上被人剝光,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一樣難堪!鸞少白的目光亮了又暗,掌心鬆了又緊,仿佛在克製什麼。
“滾。”他的聲音,森冷又輕飄地落了下來。
首先接受到命令的是大夫——他將藥方盡職盡責地放到了桌案上,隨著方才攜著他前來的隨從惶惶地跑出了閣樓;夕昭複雜地看了寅明珠一眼,卻沒有挪開腳步。
“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鸞少白背對夕昭,已經將劍鞘彈出,寒劍的冷光反射到夕昭眸中。
最終,冷清的室內隻留下他們兩人。寅明珠全身柔軟無力,但她仍舊挺直著背脊,坐在他對麵的軟榻上,抿著嘴唇不發一語。
她不說話,他便也不說話。
她安靜冷硬地坐在對麵,完全不肯說一句話。鸞少白發現他居然在期待開口解釋。也許他……也想去相信她,可是她卻一句話都不說,連解釋也吝嗇!
“夫人,夫人!”門被張皇而來的林芝音打開,她立刻撲了進來,雙眸含淚,顫抖地道,“夫人,你沒事吧?將軍,有什麼事,請您不要責怪夫人,夫人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出去!”鸞少白沒有如平時一樣給她好臉色,隻是低聲冷道。
寅明珠躲開了她的手:“你出去吧。”她心計居然惡毒到如此地步!她的演技,連她寅明珠的眼睛都瞞過了。林芝音撲了個空,烏黑水靈的大眼已有淚水意欲要奪眶而下,霧水蒙蒙,淚滴漣漣,讓人可憐得緊。而寅明珠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覺得之前林芝音拿劍指向自己的時候她都沒有那麼厭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