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召集軍醫、急調侍婢若幹、醫女全部在副樓待命,鸞少白將軍的行事效率高得驚人,不出半天便將軍醫、醫女、侍婢全部照齊,連她旁邊的墜子也被臨時招去。
墜子原是醫女出身,在宮中受過嚴格的太醫院訓練,醫術和護理術都不錯,所以被招去之後便很久未歸。
整整三天之後,墜子回來;同時城中醫女人數召集齊全,全部入了副樓,軍中臨時調去的婢子和醫女各歸各位。
“回來了?”寅明珠仍躺在平日裏喜愛躺的軟榻上,斂目養身,“她沒事吧?”
墜子的臉色有些難看,瞄了瞄寅明珠,最後遲疑地道:“姑娘、姑娘知道是誰?”
寅明珠輕輕冷笑,聲音溫溫淺淺,“這幾日軍中的閑言碎語還不夠我聽麼?再難聽的話我都聽了,怎麼會不知道她是誰……不過,除了她,我也想不到還有誰,能夠讓我們的將軍,方寸大亂呢。”她忽然睜眸,漆黑的眸子裏的玫瑰全然凋謝,“‘素衣絕世,烏木傾城’的林芝音,終於是來了麼?”
墜子上前,扶起寅明珠:“姑娘不必太憂心……”她知道她心中必定不好受,“因為林姑娘傷得很重,所以將軍一直沒來看您……”
“罷了。”她的目光牽起一層秋風卷落葉一樣的倦意,“罷了。”
她目光望向副樓的方向,那二層的樓閣的窗戶恰好向她打開。進進出出的醫女和軍醫還在忙碌,但屋內的一個人影一直沒動,坐在離窗邊很近的位置。從被子穿出一隻白皙的手,牢牢地抓住了他,讓他一直未動彈。
林芝音一直抓著他,他被辦法離開……不是他不願意過來。
驀然發現自己竟然在為他開解,寅明珠露出一個苦笑,心中倦意更盛,手下意識地撫摸了小腹片刻,心中安定了許多,“林姑娘情況怎樣了?”
墜子道:“林姑娘的狀況……不太好呢。她武功全廢,現在還在昏迷之中。如今最好的狀況,就是她能夠清醒便好了。”
武功全廢、在昏迷之中?寅明珠心中一陣冷意,當下噤聲不言,手中的暖壺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仿佛想要抓住什麼。淒淒寒風從窗外凜冽吹入,寅明珠皺眉,天氣何時降得那麼冷了?一陣一陣寒意,連暖壺都沒有辦法抵擋。
“走吧墜子,我們去瞧瞧林姑娘。”
披上駝色鬥篷,將一頭青絲嚴嚴實實地籠罩在帽下,寅明珠率先出門。墜子拿了一把傘堪堪地跟著,幫她擋住漫天飄下的雪花。走過幾座閑置的副樓,終於來到林芝音暫時下榻的副樓,幾個婢子冒著嚴寒在副樓庭院前掃著積雪;走入庭院,便有一陣一陣的藥味衝鼻而來。
“夫人?”一個婢子率先看到了寅明珠,臉色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