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男人與男人的戰爭(1 / 2)

是的,那是一種美——不能說是怎樣的美,諸如清麗的美,魅惑的美等等。隻是美,不混雜任何其他顏色的美。若是這樣的美貌生在一個女子身上,那麼她必定會禍國殃民。

但是,生在了一個男人身上,那便是不知是福是禍了。

此時,大皇子的惶恐和二皇子的從容,就成了鮮明的對比——直到那盤相思梅被他一顆一顆地吃完了之後,那優雅的少年從容地起了身,再從容地走到了夕尨太子的跟前。

“大哥是怕了麼?”

“大哥是怕什麼呢?”他輕輕地,細聲細氣地笑著,而眼角的墜淚痣卻仿佛在哭,在嘲笑夕尨的無能,“大哥是怕我西嶽的土地落入天朝手裏,還是怕西嶽的玉璽落到我夕昭手裏?”

“你……!”

“大哥,你為何要有那麼多來怕呢?你看,像二弟這樣輕輕鬆鬆該多好!”他在夕尨的麵前轉了個圈,“二弟不求皇位,不求大權,二弟隻求個舒服快樂。大哥,如果你的欲望和二弟一樣簡單,隻求個痛快得意,那也就沒那麼多來怕了!”

“你說得到好聽!”夕尨狠狠地道,“你敢說你對西嶽皇位沒有覬覦?你算了吧!你騙得過世人,騙不過我夕尨——你那小伎倆,我還不是一清二楚!何必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大家都是一樣的肮髒!”

“嘖嘖……”夕昭咂舌,無奈地搖搖頭。

“你、你什麼意思?”

“我是感慨,沒有知心人啊!大哥,我的欲望你是永遠不會懂的。”他仰頭一笑,邁著醉醺醺的步伐走出營帳外,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我夕昭不要江山,隻要快活自由……”

他仍舊在笑著,然後那眼角的墜淚痣卻隱隱地將那張帶著笑意的臉平添上淒愴。

鸞少白從敵軍的營帳中暗暗撤出,卻看到那瘋瘋癲癲的二皇子向著這邊走來,心知躲不過,逃脫反而會打草驚蛇,便從容地走了出來——

“你——”夕昭看到了鸞少白也是吃了一驚,當下瘋癲之意全無,目光透出殺氣,“敢問將軍來我軍營是為何?”

鸞少白忽然淡淡一笑:“你沒見過我,又怎知我是將軍?除非,我們曾經相熟或有一麵之緣?”

夕昭愣了一下,緊接著仰頭一笑:“將軍好眼力,卻不知將軍猜得出我是誰麼?”

“我軍雖然人多,不便管理,但也不是沒有規矩的。什麼時候軍營裏少了一個人,我也是了如指掌。”他雖然沒有見過這個二皇子,卻從他眼角明顯的墜淚痣看出,他便是那個和寅明珠有過交情的禮儀司京洛。

“將軍厲害,夕昭佩服!”暖黃色的綾羅穿在他的身上,讓這個養尊處優的皇子看上去更不像是出兵打仗的將士,更像是跟著父皇出外郊遊的王公子弟。這樣一個人,居然能夠隱藏在他的軍營下麵那麼久不被人發現——鸞少白暗暗掐指,知道這個西嶽來的二皇子雖看上去牲畜無害,童叟不欺,卻是所有敵軍中最不好對付的棘手人物。

正因為他太無害了,所以讓人放下所有的戒備,不再去防備他。

正如他身著暖黃色綾羅卻佩戴著血紅色翡翠一樣——在人們不再防備的時候,給人以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