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穿著鞋走了一圈,大小正合適,抬頭笑盈盈看了眼碧槐,碧槐臉紅的似番茄一樣。

春柳幾人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說起晟哥兒定親,碧槐也唏噓道:“奴婢還記得大少爺大哭著抱著夫人,夫人拿馬蹄糕哄著幫他擦眼淚的光景。”說著笑了起來:“轉眼都定親事了。”

“誰說不是呢。”春柳笑著將碧槐帶進來的東西收起來,析秋笑著道:“你既然回來了,就還是管著原來的事情吧,至於住的地方……”她想了想看向春柳:“我讓天誠在外院撥一間小院給你們,也不用像春柳來來去去的跑的麻煩。”

碧槐也沒有推辭,笑著謝了恩。

四月中旬的時候,宮裏有消息傳出來,太平侯夫人身體抱恙寫了家書上京,太平侯坐立難安遂進宮和聖上請辭,聖上欣然應允,第二日一早早朝時,當庭便宣了聖旨。

蕭四郎漫步進了內院,見析秋抱著恭哥兒在院子裏散步,他走過去接過兒子在手裏,和她並肩走著。

春柳帶著小丫頭悄悄落在後麵。

析秋轉目看著,笑問道:“……不是在和天誠商量著要在後院修個亭子的麼,有結果了?”蕭四郎想在後院茶園前建個亭子,這樣每年春秋的時候賞花也有個落腳點。

析秋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讚同的道:“索性再找些錦雞麋鹿養在這裏,等縈姐兒和恭哥兒大了,也能在這裏跑著玩。”

蕭四郎眼睛一亮,立刻吩咐天誠去辦這件事。

他一上午都和天誠待在外院畫圖紙選材料。

“太平侯夫人身體抱恙,他昨天入夜進宮和聖上請辭。”蕭四郎抱著恭哥兒淡淡的道,析秋聽著一愣,頓了腳步問道:“聖上允了?”

太平侯進京來是為了什麼事,大家心裏都清楚,原以為聖上很快就會決定,沒想到中間出了陳家的事情,太平侯也在京中待了大半年,隻怕他心裏也沒了底,所以借由夫人身體抱恙來試探聖上。

“允了。”蕭四郎含笑說話,也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析秋,析秋一愣就以為事情有了變化,遂問道:“怎麼了?”

蕭四郎忽然笑了起來,笑容宛若星辰,夏日清風的讓人舒爽:“今日一早聖上宣了聖旨,為敏哥兒定了太平侯嫡長女為妃。”

“真的?”一直提著的心終於鬆了下來,析秋笑了起來,蕭四郎牽了她的手緩緩朝後院走去,低聲道:“聖上昨夜咳嗽了一夜,今日一早就宣了聖旨……隻怕過些時日儲君之事也會定下來。”

析秋抿唇笑著,前幾天還在為晟哥兒訂婚的事感慨,沒想到敏哥兒也定了親事,作為母親她忽然有種醜媳婦要見公婆的怯意,她轉頭去看蕭四郎,問道:“既是定了親事,太平侯就暫時不能回太平了吧,莊小姐是不是要隨著母親上京謝恩?”

“不一定。”蕭四郎語氣輕快的道:“既然太平侯夫人身體抱恙,若是不來也無大礙。”

皇長子定親的事半日的功夫就傳遍了京城,阮夫人,錢夫人以及太夫人和江氏悉數上了門,大家皆是眉眼都帶著笑意,雖不能張揚高調可關了門依舊是圍著莊小姐說了半天的話。

阮夫人道:“我仔細打聽過莊小姐的為人,聽說長相不算出眾可貴在性子沉穩,太平侯夫人身子一直柔弱,府中中饋的事都是由小小年紀的莊小姐和一個媽媽打理,可見為人不但穩重還很聰明。”

莊小姐也不過十歲,就能在府中打理中饋,確實能力不錯。

敏哥兒一進文華殿,周圍便有此起彼伏恭賀聲,敏哥兒始終麵含笑意一一謝禮,心中卻是浮現出析秋的麵容,不知道母親知道他定親的事會有什麼反應……想到這裏他笑了起來,按母親的脾氣定然早就打聽過了莊小姐的為人和性格了,這會兒聽到隻會長長的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