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黑白灰的徽派建築,濃濃的中國色彩,處於群山中的歙縣是一幅水墨畫,一抹濃豔的綠色中星星點點的黑白灰的點綴,不講究科學的透視,隻把中國畫師的意象融入其中。四五月清明時分,大地的綠色被大片金黃色覆蓋,油菜花足足有半人高,這個小縣城周圍短暫的被金黃色包圍,在這四季常綠的群山中換上不同的趣味,沉寂一年山水,總需要一點點多姿多彩。

“老師,**用石頭扔人,胡兵的頭流了好多血。”老師一聽急忙放下手裏的紅筆。

“你們別打了,老師要來了。”**騎在胡兵的腰上,手裏拿著一根手指粗的棍子,朝著胡兵的屁股一下一下的打。地上的胡兵抱著頭捂著眼睛,隻知道啊啊的哭。老師連忙把**從他身上硬抱下來放到一邊,再把胡兵從地上扶起來看看他的頭,發現並沒有流血的跡象便放下心來。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能打同學呢。”老師大口喘著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這個王八蛋欺負鼻涕,他說鼻涕是沒爸沒媽的孩子,還把鼻涕推到角落。”**惡狠狠的看了胡兵一眼。

“小朋友不能說髒話。”老師輕拍**的頭。“然後呢。”

“我聽同學說有人在欺負鼻涕,我就找了塊石頭,到這裏的時候他們已經把鼻涕圍在角落裏了,我就把石頭扔了過去,好像打到了胡兵。”說到這裏,剛剛才沒了哭聲的胡兵又抽泣了起來。

看了看**手上的棍子,“你棍子哪來的,你還打他哪了。”老師擔心胡兵還有別的地方受了傷,把在抽泣的胡兵拉過來檢查。

“屁股。”

胡兵聽到屁股兩個字,還沒等老師反應過來,立馬號啕大哭起來,顯得十分委屈的樣子。老師看他先欺負人還一副被人欺負的樣子,有點不耐煩但還是安慰胡兵“別哭了,男孩子哭什麼哭,林月月都沒哭呢你哭什麼。”

在老師的喝止下胡兵停下不在哭,但還是忍不住的不時抽泣一聲。這個才一年級就就快80斤的小胖子,欺負起同學來神氣無比,被**教訓了一頓後宛如一個受害者。老師讓他站在原地不要動,算是對他的一種懲罰後,就拿著電話走出辦公室,估計是去給他們打架的頑皮孩子的家長們打電話叫他們來學校領人。

**乘著老師去打電話給自己和胡兵的父母的時候跑到鼻涕麵前,兩隻眼睛先是瞪大裝作鬼臉看著鼻涕,見鼻涕不理他,他伸出剛剛暴打胡兵的那雙罪惡的雙手,十隻手指大大張開,全部貼在鼻涕的臉上捏緊,鼻涕的臉被捏成一個花卷,**把頭湊近林月,貼在她的額頭上。“鼻涕,你看那家夥慘不慘,下次他再敢怎麼怎麼說你,我把他褲子脫下打!”**一臉傲嬌著說脫人家褲子的話成功逗笑了傷心且懵逼狀態的鼻涕。鼻涕忍不住噗呲笑了出來,抬起頭看著**,此時的鼻涕的黑色的瞳孔裏泛著窗戶射進來的反光,卻仍能看清楚裏麵的**,但是**的在自己眼中的影像開始逐漸被一些透明的東西遮擋,**的影像在自己眼中越來越模糊,周圍的世界也越來越模糊,模糊到十分陰沉後開始下起來雪,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雪花細細碎碎而不是成片成片的,像有人從天上成把成把往下往下撒鹽,馬上周圍就變成白花花的一片,而自己就站在這銀色世界的中央,仔細看過去,這裏似乎沒有邊界,這個世界往前無限遠,往後無限遠,往左無限遠,往右無限遠,一片六邊形的雪花不知道從哪裏飄來和別處的都不一樣,掉在林月的腳邊,林月低頭看它,沒有注意到它的美麗,就已經感受到它的寒冷,隨後,兩片三片,落在林月的頭上。林月抬頭去看,無數片雪正在從天空掉落下來,她隻是伸手去接住其中的一片,便冷的把手往袖子裏縮並打了個噴嚏,麵前地上的雪花就自己動了起來,有了自己的想法似的,由下而上,雙腳,身體,脖子,頭,從地上的雪花裏長了出來,長成一個人的形狀,他開始抬起手食指指向另一個人,嘴唇上下一閉一合,手上指的越來越用力,最後一次向前用力一指後其他四指向四周張開,一個巴掌使命甩到同樣由雪花長成的另一個人的臉上後,兩個人的身體崩壞重新掉回地上變為雪花,在原地留下一了團火,火像長了眼睛一樣朝著林月飄來,離她越來越近,最後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鼻涕,別發呆了,老師叫我們呢。”

**拉起林月的手往班上走,他叫林月坐在座位上等他回來,誰來都不要和他說話。自己一個人去老師辦公室。“老師,我覺得這不怪**,月月那個孩子我開學的時候就和你說過,她家裏情況比較特殊。”**以前打架回家後都少不了媽媽的一頓打,但這次媽媽好像沒有那樣生氣。

“**媽媽,我知道胡兵不對,但是**也不能打人啊,你看看兵兵這屁股,盯著一個地方打,紅成這個樣子了。”胡兵媽媽把胡兵的褲子脫下給你**媽媽展示胡兵的屁股,胡兵本來又要哭出來的,卻被他媽媽一個眼神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