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隻比一根蘿卜還要普通的土撥鼠,吳邪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跳會加快到這個地步,好像下一秒心髒就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一樣。

這小哥,也太暖了點吧?

好吧,看在他這麼暖的份上今晚上我就不偷偷咬他了。本來還想嚐嚐小哥的頭發和蘿卜秧子有什麼區別呢,下次好了。

“我餓了。”

你不是剛剛才把那蘑菇吃了嗎?張起靈這麼想著,手上卻不慢,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花生剝好了喂給他。

“晚上不許咬我。”張起靈不放心的多囑咐了一句,誰知道吳邪下次會咬在哪兒?

吳邪張合的牙齒一頓,含糊不清的道:“你不變成原形,我就盡量不咬。”萬一自己半夜睡糊塗了下意識的咬了,那他也沒辦法。吳邪最大的優點是,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換句話說就是,他絕對不會答應自己做不到的事。

盡量?張起靈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了。萬一這小土撥鼠半夜睡糊塗了下意識的咬了,那他能怎麼辦?

這次他倆的腦回路倒是接上了,可怎麼覺得這麼心酸呢?

投喂完畢,張起靈躺在床上,把土撥鼠放在了自己頭旁邊。

吳邪四爪著地,追著尾巴轉了兩圈,啪嘰一下團成團,臥好睡覺。他可不拘睡在哪裏,幹草軟軟的,又暖和,還挑什麼?

五分鍾後,張起靈睜開眼睛,把他移到了自己手臂邊上。

這小家夥睡得倒快,小呼嚕打的還挺有節奏。

被擾了清夢的土撥鼠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嗚咽,側著身,拿爪子環住了張起靈的手臂,蹭了蹭繼續睡。

張起靈身體一僵,因為他感受到的柔軟不止一處。除了那小肚皮,還有小肚皮下麵的小東西。

他這是被占便宜了?還是占了人家的便宜?

張起靈本想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可才一動,土撥鼠就把爪子收的更緊了些。

算了,抱著就抱著吧。

事實上,張起靈是不習慣以人形睡覺的,但是要變回原形,他估計會被咬的很慘吧?就像現在,即使他是人形,手臂上還是嵌著兩顆小板牙。吳邪倒是沒咬進肉裏,更像是在含著,偶爾還會用舌尖舔一下。

反正,張起靈是失眠了。因為他怕自己一睡著,吳邪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把他的蘿卜汁咬出來了。

土撥鼠睡覺不是太老實,他睡著睡著就睡到了張起靈的身上,又蹭著蹭著就蹭到了張起靈的胸口。頭往他的肩窩一搭,舒舒服服的不再動了。溫熱的呼吸全打在了張起靈的耳垂上,讓他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好像就算吳邪突然叼上他的喉嚨,他也不會進行閃躲。

吳邪睡好就好,他麼,少睡一點沒關係。做一根能用光合作用補眠的蘿卜,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

如果吳邪變成人,他的睡姿會不會好一些?思考著,張起靈望著房梁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值得慶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