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幾許,其實這句話,形容宮廷裏也十分的有見地。
正所謂一入宮門深似海,多少好女兒葬身於宮廷,可偏偏,有意的,無意的,這宮裏總是不缺女人。
許是皇命難違,許是一心向往尊貴。
至少大多的宮鬥裏麵是這麼寫的。
同事最喜歡看這些東西,有一次還感歎到,除非祖墳冒黑煙,否則誰會穿越到那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果真的穿越了,要麼是成了皇帝的真愛,要麼是被皇帝的真愛弄死。
顏舜華不以為然,心底暗暗笑這人腦洞太大,不過很快發生的一件事,讓她明白一個道理,絕對不能嘲笑別人。
二月杏花開,花色又紅又白,胭脂萬點,花繁姿嬌,占盡春風。
說是占盡春風,又有點名不副實,因為現在很冷。尤其是跪在青石板路上,顏舜華隻覺得從膝蓋上蔓延的冷意,直達心底,那冷然的意味,讓她反應過來,一切都不是夢,她真的穿越成了妃嬪。還是失寵的妃嬪。
原主留下的記憶,一股腦的往腦子裏鑽,讓她腦門疼的厲害,隻能斂眉垂眸,掩去自己的不自然。
在這芸芸美女齊聚的後宮裏,原主也憑借著新進宮的優勢,曾經得寵過幾日,可惜隻長了貌美,卻沒長腦子,很快就失寵,失寵之後,又得罪了皇後娘娘,被罰在自己宮門口,跪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既是現代的兩個小時,這麼跪下去,雖然不至於傷了腿,但是來來往往的宮妃不少,可以說是丟了顏麵的,原主怕就是羞愧之下,急火攻心去了,自己撿了個身體。
對此顏舜華也隻能感歎一句,位份低,說話還不經大腦,最重要的是,臉皮怎麼這麼薄?
做人的,就是要臉皮厚,心夠黑。做女人的,就是嘴要軟,心要狠。
原主分明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也難怪吃虧了。
“我遠遠瞧著,當跪著的是哪位娘娘,一瞧,原來是杏華宮門前,這杏華宮隻有顏娘子在居住,想必也不是什麼娘娘。”
正五品以上,是娘娘。正五品以下,是小主。
顏舜華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說話的女人,她款款而來,百褶如意月裙的裙擺,隨之浮動,可見一雙翠綠雲白的高縵鞋,與頭上戴著的白雲卷須珍珠簪十分的相稱。她長的還是不錯的,肌膚白皙,一雙妙眸,隻是看久了,隱隱會有一種平淡無奇的感覺。
陳嬪,陳萍。這名字還真對得起這位份。
“見過陳嬪娘娘。”顏舜華身邊的兩個宮女,跪了下去,一個死死低著頭,另一個則是穩重的多。
陳萍這個人,自己隱隱也是有些印象的。似乎比自己早入宮了六年,能爬到正五品的嬪位,想來也是得寵過一陣子,不過六年的時間,停留在嬪位上,想必日後,也隻是如此了吧。
不過就算對方失寵,也不是顏舜華可以比擬的。
選秀入宮的女子,最低為正八品的采女,稍微好一點的為從七品選侍,顏舜華憑借著姿容好,甫一入宮,便是正七品的常在,不由得沾沾自喜,入宮之後,又是第一個得寵的,被晉封為從六品娘子,可惜這人實在是不長腦子,得了幾分寵愛,竟然排擠起了宮中老人,活脫脫就是一個餘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