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落到想見想的快瘋掉,見到了卻要逃走的地步,這當真是讓人生不如死!

她曾以為在她有生之年裏,不會再見他也可以不愛他,可是怎麼才能夠,他是她的肋骨,讓天樂忘記他,就好比要讓她成為假死人般,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生命將要停止的前兆,呼吸一次,循環一次,好像在生不如死的殘喘,就像天樂決定不愛顧卿這件事,這四年以來,她對自己承諾太多次,這是她最後一次再想他,最後一次,好像是個無限的循環小數,周而複始直至死去。

她曾以為在時光流轉之後,顧卿在她的記憶裏,隻能握在手心裏,指甲大小的片,但事與願違,顧卿還是楚天樂每一滴眼淚的誘因,每一滴眼淚都是她心裏最後一片的廢墟,最後一片,最後一片,好像是個無止境的過程,就像天樂決定忘記顧卿這件事,真的是對自己說過太多次,這是她最後一次忘記他,最後一次,好像是個無比莊重的儀式,賭完了她一生的勇氣。

然而到最後,見了他一麵之後,她還是潰不成軍。

回到嘉和領域的時候,房子裏是黑黑的空空的,證明著除她之外,沒有誰回來過,當然了這個誰無非就是權少野了,他沒回來,那麼去了那裏?天樂隻想了一下,後就搖搖頭,這會兒的她連自己都顧不上還去顧權少野做什麼,他不回來,倒也好,她可以一個痛痛快快的哭,可以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扶著樓梯的扶手上了二樓!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天樂沒有開燈,徑直的走到床邊,手在床頭的櫃子上不斷的摸索著,她在找煙,而那是權少野的,她知道權少野是把煙放在這裏的,今早出門的時候不經意看到的。

而她該慶幸看到了,否則這會兒她就真的是什麼依靠都沒有了,摸索到了權少野隨手扔在櫃子上的打火機和煙,天樂顫顫巍巍的點燃,火舌在暗黑中亮起,有些駭人,卻也分外魅惑!

把手機從兜裏拿出來放了一首歌,天樂倚著窗前,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上的煙,因為吸的太猛以至於嗆住,生生的嗆出了眼淚!

怎就這般恰好,手機裏響起的恰恰是五月天的如煙,“我坐在床前望著窗外回憶滿天生命是華麗錯覺,時間是賊偷走一切,十七歲那一年抓住那隻蟬以為能抓住夏天,十七歲的那年吻過他的臉就以為和他能永遠,有沒有那麼一種永遠,永遠不改變,擁抱過的美麗都再也不破碎,讓險峻歲月不能在臉上撒野,讓生離和死別都遙遠有誰能聽見,我坐在床前轉過頭看誰在沉睡,那一張蒼老的臉,好像是我緊閉雙眼,曾經是愛我的和我深愛的,都圍繞在我身邊,帶不走的那些遺憾和眷戀,就化成最後一滴眼淚,有沒有那麼一滴眼淚能洗掉後悔,化成大雨降落在回不去的街,再給我一次機會將故事改寫,還欠了他一生的一句抱歉,有沒有那麼一個世界永遠不天黑,星星太陽萬物都聽我的指揮,月亮不忙著圓缺,春天不走遠,樹梢緊緊擁抱著樹葉有誰能聽見,耳際眼前此生重演,是我來自漆黑而又回歸漆黑,人間瞬間天地之間,下次我又是誰,有沒有那麼一朵玫瑰永遠不凋謝,永遠驕傲和完美永遠不妥協,為何人生最後會像一張紙屑,還不如一片花瓣曾經鮮豔,有沒有那麼一張書簽停止那一天,最單純的笑臉和最美那一年,書包裏麵裝滿了蛋糕和汽水,雙眼隻有無猜和無邪讓我們無法無天,有沒有那麼一首詩篇找不到句點,青春永遠定居在我們的歲月,男孩和女孩都有吉他和舞鞋,笑忘人間的苦痛隻有甜美,有沒有那麼一個明天重頭回一遍,讓我再次感受曾揮霍的昨天,無論生存或生活我都不浪費,不讓故事這麼的後悔,有誰能聽見,我不要告別,我坐在床前看著指尖已經如煙。”

17歲那年初見了他,愛上了他,就以為是永遠,可原來永遠不過是一個笑話,她隻能看著指尖如煙。

21歲那年他離開了她,四年沒有回來,她學會了抽煙,人生中的第一次抽煙,生生嗆出她的眼淚,可誰知25歲這一年,她再為他抽煙,還是同樣會為他生生嗆出眼淚。

那麼至於顧卿,她楚天樂要怎麼逃?逃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