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急驟的大雨嘩啦啦地下著,濺起大片大片的水花,整個城市烏雲籠罩,給人一種天要塌下來了的感覺。
沈舒然跪在盛家別墅門口已經一天一夜了,可是她連盛廷霄的人都沒見到。
她渾身早已被大雨淋的濕透,單薄的衣服貼著纖瘦的身軀,精致漂亮的麵容慘白,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一頭齊肩的烏黑發絲貼在臉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甚至還有些陰森恐怖。
“沈小姐,我們少爺不在家,你再在這裏跪一天都沒用,趕緊走吧。”管家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出來趕人了,語氣裏帶著鄙夷和不耐煩。
沈舒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喧囂的雨聲中有汽車行駛的聲音在靠近,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急速駛來,怕盛廷霄不肯見自己,她立刻起身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攔車,車子卻沒有要停的意思,直麵朝她衝了過來。
沈舒然閉上眼,就算被撞傷,她今天一定要見到他,跟他解釋清楚。
車子不減速度衝過來,抵到了她腿上才停,她膝蓋被蹭掉了一塊皮,頭重重地磕在了車頭上,額頭瞬間就被血液染紅,染了半張臉。
沈舒然顧不得疼痛,爬到了車門旁拍著車窗,“廷霄,伯母和語希真的不是我害的,求你放過我們沈家,那天我去的時候伯母就已經受傷倒在地上了。”
敲了好一會兒,車門才猛然打開,厚重的車門打在她身上,將她推出去半米遠。
“你想死去別處,別弄髒我的車。”車上下來的男人,俊美絕倫的臉上帶著厭惡和嫌棄,聲音冷到了極點。
司機為他撐著傘,即便是夏天,他亦是一身筆挺的鐵灰色西裝,無比威嚴高貴,卻也無比冷漠傲慢。
他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眼裏一片森寒陰冷。
沈舒然渾身泥濘,疼痛讓她單薄的身子微微縮著,可此刻身體的疼痛都抵不過喜歡的人的不信任給她的痛。
她伸手抓住他染了點水氣的褲管,用力抬起頭看著他祈求道:“廷霄,我真的沒有害伯母他們,你放過沈家好不好。”
“沒有?”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盛廷霄好看的眉微微一挑,“我母親現在還在重症監護沒有醒來,語希身上多處傷痕,斷了一條腿。”
話到這裏他停頓了片刻,看著沈舒然滿是血汙的臉,聲音像是冰封千年的寒冰,“沈舒然,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沈舒然被他殘忍的眼神和森冷的聲音嚇得渾身發顫,不敢去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你先賠語希一條腿吧。”輕飄飄的語氣,卻是每一個字都淬了劇毒。
“廷霄!”沈舒然震驚的看著男人。
盛廷霄卻是懶得在看她一眼,用力甩開她抓著自己褲管的手,嫌棄雨水沾濕了褲腳,快步往別墅裏走。
沈舒然起身準備追過去,發麻的雙腿卻使不出力,整個人再次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