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敢不敢的?”姬九潁慢慢睜眼,輕笑道,“風護法怎麼樣?”
青翠一聽就慌了,一個勁地磕頭,連聲道,“奴婢不敢。”
“不敢?”姬九潁冷笑,伸手把一個盒子重重摔到人麵前,盒子裏卷著的一副畫像滾到地上,慢慢展開,畫像上的男子滿眼含笑,風華無雙。
青翠心灰意冷,但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跪著挪到人腳邊,祈求道,“看在奴婢伺候多年的份上,宮主就饒了奴婢吧。”
“伺候多年就能跟本宮主搶人?”姬九潁眼神冰涼。
“青翠知道自己不配,奴婢齷齪,不配心裏裝著人,”青翠咬著下唇,心裏一陣疼,“但奴婢沒想過插足您和風護法,奴婢心知自己低賤,怎能配的上風護法那麼好的人?奴婢也是真心希望您能和風護法開開心心……,那幅畫是奴婢一時糊塗,奴婢從沒妄想過什麼……”
“賤人!”姬九潁冷冷道。
“是奴婢的錯。”青翠低頭道。
姬九潁拿手勾起人的下巴,若有所思,“長得不錯,邊疆的將士們一定會喜歡——”
“王上——”青翠眼裏滿是不可置信,“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青翠多年來勤勤懇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上怎能如此絕情?”
“在西寧宮待了這麼十幾年,犧牲自己做這點小事都不願?”姬九潁冷笑。
“求宮主賜奴婢一死。”青翠閉上眼睛。
“好,就如你所願。”姬九潁唇角一勾,用袖子裏的匕首刺向人腹部。
青翠瞪大眼睛,手捂住腹部的傷口,血不斷從指縫裏流出來,痛苦地皺起眉,斷斷續續道,“王上……相信我……”
握刀的手再一用力,青翠緊緊咬住下唇,努力想從嗓子眼擠出聲音,“王……”
姬九潁冷笑著鬆手,人便帶著沒說完的話直直倒在地上。
“髒了孤的手!”姬九潁踢了踢腳邊的屍體,眼神木然,活像個沒有思想的木偶。
在沒人注意的屋頂上,默默看完這場好戲的人冷笑。
半響姬九潁吩咐人進來,宮女看到地上的青翠,嚇得瑟瑟發抖,那可是跟宮主情同姐妹的人,如今卻——
“瞎眼了,不知道把地上的髒物收拾幹淨?”姬九潁重重把杯子拍到桌上。
一群人急忙跪下,顫著手去擦地上的血跡,把屍體拖出殿外。
這事在宮裏傳的沸沸洋洋,宮裏形成一種高氣壓,大家都謹言慎行,處處提心吊膽,生怕有人捕風捉影,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風琰沒想到人竟會如此喪心病狂,如果真的不剩一點良知,那這受控之人不留也罷,可是,怎麼舍得?
“聽說王上賜死了青翠?”風琰的聲音有不易察覺的顫唞。
“怎麼,心疼了?”聽不出話裏是嘲諷還是慍怒。
風琰用看著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風護法和我那婢女感情真是深——”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劃,杯身是立刻出現一條明顯的刮痕。
也不是沒聽過前因後果,風琰閉上眼睛,“沒想到會有無辜之人因屬下而死,承蒙宮主錯愛。”
“錯愛不錯愛,豈是你說了算?風護法隻要忠誠無二心,我自會護你周全。”
風琰苦笑,“還請宮主放過屬下,屬下心裏隻有那個小潁,宮主的好心臣無福消受。”
“我的心意你無福也得消受。”話音剛落,姬九潁用手在人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湊到人耳邊道,“國師可別想不開——”
風琰一下子楞住,不由疑惑地看向人,姬九潁坦然迎上他的目光。
“那賤人還是死得太容易,孤心裏甚不解氣,”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