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未聽過褚書墨用這種語氣說話的虞淵微微一愣。

“諾爾族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膽小,脆弱,甚至可以說是懦弱,但是當他們想要保護同伴的時候---”娃娃的笑臉一閃而過,褚書墨眸光也閃了閃,“是可以不顧一切的,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依舊很善良。”

“諾爾族不需要以多麼殘暴的方式拿到什麼,我們有的,都已經在我們身上了。”不知不覺中,他的稱謂也變了。

“在我看來,魂獸族的平等對待,魂獸族給的資格證,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我們不需要魂獸的定義,諾爾族隻是諾爾族,僅此而已。”

“而要做到這點,並不是靠戰爭。”

褚書墨為此想過很多很多種方法,到底要怎樣,才能讓諾爾族拿回自己的東西,並且能夠變得自由自在,不受約束呢?

要知道,諾爾族需要魂獸族的精力生存,而魂獸族,則需要諾爾族的雙眼,拿到能夠維持生命的魂力。

到這兒,褚書墨突然抬頭沖虞淵笑了笑,“這應該是你的老本行了。”

聽見他這句話,虞淵的目光突然一動。

“它可以變成一個交易,如果有一個公司作為媒介,而有意向的諾爾族去上班,有需要的魂獸族通過精力和金錢進行購買。”

“它會是一個平衡點。”褚書墨很認真很認真地說道,“放在過去,可能執行起來會很難,但魂石機這件事,卻恰好給了我一個機會。”

虞淵看著他認認真真,一副仿佛可以隨時拚命的樣子,突然就嘆了口氣,伸出手來,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還沒等褚書墨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他一把拉進了懷裏,然後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吻。

“你就這麼相信我?什麼都說。”

褚書墨的目光閃了閃,有些不好意思,“你爺爺的事都跟我說了,我沒道理不相信你……再說了,公司這種事,還是要你幫忙才能做得出來的,我不是很了解這些。”

虞淵揉了揉他的腦袋,“可以,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種寵溺都快溢出來了,褚書墨再怎麼樣,也逃避不了了。他耳根子有些紅紅的,好半天之後,低聲道。

“那,那你最近都在跟近的,魂石機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聽到他這句話,虞淵一挑眉,鬆開了人,然後饒有興趣得看著他的小少年,“你怎麼知道我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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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疤痕裏邊隱隱地閃著紅色的亮光,光芒順著傷疤的四周一路蔓延,仿佛伸出了無數條紅色的網絲一樣,盤踞在虞淵的胸口,不停地伸縮著。

像是在朝身體的方向輸送著什麼,又像是在從身體裏吸取著什麼。

褚書墨眨了眨眼楮,很快,那束光芒就消失了,連帶著光芒下的蜘蛛網一起。還留在虞淵身上的,就隻剩下一道深深的傷口了。

那聲小墨忽近忽遠地在褚書墨耳邊閃過,看著虞淵倒在床邊疲累至極的模樣,褚書墨垂首,眸光閃了閃。

耳朵是不會騙人的,他不知道天衍帝的情況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甚至想繼續催眠自己,有可能是聽錯了,或者是虞淵身邊真的有這麼個人之類的。

然而那張一般無二的臉,聲音,表情,神色,無一都不在讓他放棄自欺欺人。

不過早在看到這張臉的那一瞬間,他不就應該做好準備了麼?

褚書墨坐在床上,小小地嘆了口氣,暗罵自己這麼多年的日子真是活到狗肚子裏去了。然後抓著虞淵的肩膀站了起來,伸手推了推他的腦袋,順帶著扯了扯他的耳朵。

然而很顯然,這麼點點大的小家夥的動作對已經昏迷的常人根本造不成什麼影響,幾番下來虞淵都沒什麼反應,褚書墨有些急了,拉著他的頭發對他的耳朵吼了兩聲。

“咿咿!”起來啦!

“嘎部咿呀!”叫的好累的!你能不能應一下啊!

然而即便是這樣,虞淵也依然雷打不動地繼續閉著雙眼,褚書墨終於是忍不住了,像是下定了決心似得,站了起來。

一步步上前,最後拉著虞淵的衣服站在他肩膀上,站好後改成轉他耳朵,小腿在肩膀上不穩地抖啊抖,然而目光卻異常堅定。

小爪子緊緊地拉著虞淵的耳朵一步步往前走,一路千辛萬苦,最後踩在了虞淵的鎖骨上,上麵是擠得他小腳趾都被壓到一塊的鎖骨,下麵是能摔死他的萬丈深淵。

褚書墨幾乎是整個人貼在虞淵的臉上,兩腿嚇得打抖,頭上幾根毛都快嚇直了,抿著小嘴,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朝虞淵的鼻底伸去。

一秒。

兩秒。

三秒。

有有有,有呼吸。

褚書墨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