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那麼大聲要我死啊?”薛燕行壓著嗓子威脅道。連歲亦抬眼打量了一下薛燕行,發現這個用手臂卡著他的脖子的人,實在是不能用狼狽二字來形容……真是太狼狽了!連歲亦不會承認他在幸災樂禍……
陸見淵開口問道:“以你的身手不會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吧?你碰上誰了?”
薛燕行放開連歲亦,坐下。手肘擱在桌子上,一腳踩著長凳的另一頭,姿勢要多瀟灑有多瀟灑,拿起酒壺直接灌酒。“說起來就晦氣,誰知道沈渡怎麼就出現了,以為我在調♪戲良家婦女就把我打了一頓,小爺哪裏打得過他?那是武林盟主啊!”
“你說武林盟主來這花萍鎮幹什麼?”連歲亦身子前傾,一臉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問道。
陸見淵很快回答道:“因為薛燕行在這。”
“為什麼薛燕行在這裏?為什麼我們也到了這裏?”連歲亦接著發問,臉上寫著“有陰謀”三個大字。
“那裏什麼陰謀陽謀,薛燕行隻是為了躲沈渡才來到了花萍。而我們之所以到了花萍,是因為這附近沒有什麼小鎮村莊。”
連歲亦聽了陸見淵的解釋也就沒有在糾結些什麼了,轉而問薛燕行,“你睡了武林盟主的女人?”不過也不對,因為薛燕行是名滿青樓啊,應該隻招惹青樓裏的姑娘才對,而且,薛燕行也是惜命的人,怎麼可能去招惹武林盟主的女人?
想不通啊想不通……
連歲亦一張包子臉都皺起來了,陸見淵看著好笑,遞過一盤茶點給連歲亦,直覺覺得連歲亦就是喜歡這些清甜的小點心。
客棧裏麵挺熱鬧的,人也算多。說書先生正在說前幾日發生的一件事情,“道是那魔頭和夏連年愈戰愈烈,饒山之巔均是圍觀的江湖豪傑,這時夏連年右掌一翻,鐵扇一揮,直逼得那魔頭後退十步,豈料……”說書先生說著,連歲亦捏著個茶果懶懶地和著說書先生的調子道:“那身後竟是萬丈懸崖,這掉下去定是無生還的可能!”
陸見淵有些驚訝地看著他,說書先生惱了,可是還是得接著說下去……看客們有些人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連歲亦那一桌。
“你怎麼會知道?”薛燕行搶著連歲亦的茶果咬在嘴裏,邊伸出手指戳了戳連歲亦的手臂。連歲亦怨念地看著被薛燕行搶走的茶果,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武俠小說裏麵都是這樣子的狗血橋段。後續肯定是那跳崖的人大難不死,居然還在崖底遇見了退出江湖N年的高手前輩,武功又是精進,高手又要掛掉了,又把他N甲子的功力傳給了那個掉下崖底的人……說不狗血都難,是不是?”
說完,自覺說漏嘴,尷尬地立馬低頭。
陸見淵不以為意,因為他看見了站在薛燕行後麵一臉隱忍怒氣的沈渡。拍了拍連歲亦的腦袋,陸見淵聲音裏麵帶著笑意,“我看我們得先撤,又有麻煩了。”薛燕行聽著連歲亦剛才的話還一臉的迷糊,這會兒聽到了陸見淵的話,糊塗得更加厲害了。
沈渡說的話就像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一樣,無限咬牙切齒的意味。原來薛燕行和他後麵的這個人才是一對來著,怪他之前沒有眼見,居然YY錯了。
薛燕行被沈渡那陰測測的“薛燕行”三個字嚇得回了魂,立馬往連歲亦身邊躲。陸見淵輕功比他好,完全不會讓他靠近。所以,連歲亦這種不會武功的人,最靠譜了!
沈渡的臉冷得快要掉冰渣,“燕行,跟我回家。”
薛燕行怒視沈渡,“你爺爺的沈渡,小爺臉都被你打壞了,回什麼家?!你家姓沈,我姓薛,壓根兒不是一家!而且,憑什麼你說回去我就得跟你回去?你算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