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度數又上升了,特意拖著眼鏡貼到婚紗前看了個仔細,“嘖嘖”出聲,“沈澤,你個敗家娘們兒,這婚紗一生也不過穿幾個小時而已,你有必要嗎?還不如給我買套房,買套房我能住一輩子呢。”
沈澤當時瞥了一眼那婚紗,匆匆而過,眼裏並沒有多少喜歡,她說,“這叫排場,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那一天的沈澤真的很美,頭紗曳地,長裙迤邐,但是站在她身邊的卻不是她一直以來都想為他穿上婚紗的人。那一天李昕沒有來,沈澤說幸好他沒有來。
沈澤喝了不少酒,有些不勝酒力,許喬陪著她回房間休息。沈澤坐在鋪著大紅色床單的雙人床上,打了個哈欠,雙眼亮閃閃的,疲態盡顯,她對站她麵前的許喬說,“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給李昕穿一次婚紗,哪怕是鬧著玩兒的都行。”
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卻沒能和最重要的人一起做。
有項目做的日子總是閑不下來,陳嘉樹公司的項目,許喬是負責人,因著工作的關係,兩個人一直有聯係。
有天開會,持續的時間特別長,從下午一直到夜幕降臨才結束,許喬有些疲憊,去洗手間的時候,就忍不住從包裏抽出一支煙來,點上,盡管開了的門窗,煙味還是散不去,她又往身上噴了點兒香水蓋了一蓋,聞了一聞,沒什麼異味,才從洗手間走出去。
辦公室裏沒什麼動靜,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許喬走到電梯口,按了往下的按鈕。不知道是不是電梯出了故障,一直停在一層,不上不下,許喬又嚐試按了幾次按鈕,一點反應也沒有,她隻好作罷,轉而向樓梯間走去。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聽見一些細小的動靜,心想大約是和她一樣,因電梯故障而過來走樓梯的人,沒有多在意,繼續往前走,可是剛過了樓梯轉角,她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
男人把女人壓在牆壁上,激烈地親吻。
許喬隻看了一眼,又轉身退了回去,雖然這一眼極短促,她還是認出來,靠著牆壁的女人是周想男,而看那男人的背影,應該是公司的王副總沒錯。王副總比林文大幾歲,保養得當,看著挺年輕的,據許喬所知,他已有家室,孩子正在上小學。
她還沒來得及退出樓梯間,就看到陳嘉樹迎麵走來。陳嘉樹見她往回走,有些疑惑,問道,“落了東西……”話沒說完,就看到許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住了口站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被許喬拉著胳膊出了樓梯間。
一直走到遠離樓梯間的過道裏,許喬才停下腳步,鬆開陳嘉樹的胳膊。
陳嘉樹壓低了聲音問道,“樓梯上有人?”
許喬點點頭。
“發生什麼事情?”
許喬看著走廊燈光下的陳嘉樹,雖然穿著打扮氣質都更加成熟了,但他的眼神真的和高中時期無異,幹淨而溫暖。她想起剛才在電梯間香豔旖旎的畫麵,說,“我們不該看的事情。”
陳嘉樹的臉上竟然出現一絲可疑的紅暈,過了一會兒才“哦”了一聲,說,“那我們等會兒再下去。”
許喬不想多管閑事,所以才偷偷地離開了,但是她不知道周想男有沒有看到她,不過看到也無所謂。
兩人又去電梯那兒看了一眼,依然在故障中,隻好繼續等著,相顧無言。竟然被困在了公司裏,這叫什麼事兒。許喬很想抽支煙,但陳嘉樹在這兒,她不想在別人麵前抽煙。
十幾分鍾後,他們還是走向了樓梯,到了門口時,陳嘉樹拉住許喬,說,“你先在這兒等著。”說完,便一個人往前走去,沒過多久,又走出來,臉色輕鬆,說,“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