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也強撐著要起來,那丫頭忙道:“夫人讓二少奶奶好生躺著呢!”
陳靈拍了拍她的手道:“別擔心,有二哥在,定會替你找回公道的。”
到了正廳,便看到中間跪著林氏和一個丫頭,膝蓋下給鋪著一個軟墊,大約是心疼她懷著孕吧。
陳靈乖乖地行禮,坐到沈泓毅的身邊。
宋氏見人齊了,拍著桌子道:“彩秀,聽雲娘說昨天是你陪她去大房院裏的?”
彩秀恭敬地拜了一拜,聲音裏帶著些顫抖的答道:“回夫人,昨天少奶奶說三少奶奶曾與她說過許多育嬰的法子,要去告訴大少奶奶,便叫了奴婢陪著。”
方氏一愣,隨即又冷笑一聲。
宋氏柔聲道:“繼續說。”
“是,奴婢扶著二少奶奶到了大房的院裏,門口有個婆子正在打掃,其他丫頭奴婢沒有瞧見,那婆子說要去通報,二少奶奶攔住她說自己進去就行了,可誰知到了門口,便聽見大少奶奶在訓斥彩萍,說那野郎中是……”
說到這,方氏怒喝:“你這賤丫頭!豈敢胡說?!”
彩秀嚇得渾身一抖,趴在地上哭道:“奴婢沒有!奴婢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夫人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方氏也哭道:“娘!您千萬不要聽信二弟妹的胡言啊!她一定是成天擔心有人害她,才出現了臆想!兒媳……兒媳根本沒有理由害她!”
宋氏沉默,的確,她和林氏並不是同房裏的妻妾之爭,而隻是妯娌,雖然沒有分家,但是各房都有自己的營生,並不存在爭議。
但林氏,也沒有理由誣陷方氏。
“所以,二嫂的意思是,那野郎中不是你那貼身丫鬟彩萍的遠房親戚?”沈泓緒的眼神似刀般鋒利,言語也如同冰天雪地般寒冷。
方氏心裏一緊,硬著頭皮道:“我怎知道這丫頭的親戚都有哪些人?!”
“所以,你與那野郎中沒有任何交集?”
“沒有!”
“好!彩萍你來說,那野郎中與你有沒有關係?”
彩萍嚇得噗通跪在地上,求助似地偷瞄方氏。
方氏臉色大變,她手捏得死緊,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
宋氏一看這情況,就覺得不對勁,一拍桌子喝道:“二少爺問你話呢!老實答話!看哪呢?!”
彩萍支支吾吾地趴在地上,眼神止不住地瞧方氏,方氏也是一惱火,罵道:“看我做什麼?!說!”
彩萍便哭道:“回二少爺,夫人,那野郎中是奴婢的遠房親戚……”
宋氏怒瞪:“方氏!”
方氏委屈地辯解:“娘,這彩萍說那野郎中是她的親戚,又不代表兒媳做了什麼手段。”
是了,方氏打的就是這個主意,那野郎中是彩萍的遠房親戚這件事,肯定是藏不住的,但是這又如何呢。
除了這一點,他們根本就差不多什麼把柄,哼,想和她鬥,都還年輕著呢。
“哦?那你們兩個,是如何知道我說的是哪個野郎中?!”
轟!
方氏癱軟在地,她太過於驕傲了!太想當然了!
沈泓鈺全程都黑著臉,他不敢信,自己這個媳婦,雖然心小善妒愛貪便宜,可他從未見過她害人。
他不懂,為什麼,她突然變成了這樣!竟然做出這樣傷害妯娌的事情!
“方悅!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快說!不然……不然我休了你!”
方氏不敢置信地抬頭去看他,“沈泓鈺……你……你說什麼?!我!我現在懷了你的孩子,你竟然要休我?我做了什麼了?我不過就是讓那郎中誤導林氏懷孕的好時機而已!又不是不能懷!你竟然要休我?!”
“你!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