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心裏……”話說到一半,他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呆在原地,繼而猛地背過身去。
陳靈眼裏劃過一抹狐狸般的笑,張嘴說道:“公子要說什麼?怎的又背過身去?莫非公子如今連看都不願看奴家了麼?”
這話裏卻帶著濃濃的傷感。
沈泓毅手足無措地趕忙轉過身來,想告訴她並不是她想的那樣的,可話卻哽在嗓子裏,上不上下不下的,隻能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是這個意思。
“公子搖頭是說公子不願看到我?”
這話足夠無理取鬧了,沈泓毅的眼睛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
陳靈見他一副“還能這樣理解?”的表情,這幾天心裏的不悅才緩了些,這死腦筋,說讓他住禪房就住禪房。
這麼聽話,怎的先前說要和他做真夫妻他又不同意?!
氣人!
“公子總是這樣,不願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可我又沒有讀心的本領,也不是公子肚裏的蛔蟲,這又如何能知曉公子在想些什麼呢?”陳靈認真道。
“奴家知道相公在忌諱些什麼,佛祖最是寬宏大量的,他能容納這世間百態,又怎會因為你對我動了情而責罰於你呢?”
說這話時,沈泓毅的臉先是震驚,再是臉紅,仿佛心中的秘密被別人知曉般的羞澀。
陳靈笑了笑,繼續說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心中真正的敬重佛祖,比表麵上吃齋念佛一輩子更加重要,若你想禮佛,家裏的佛堂你沒日都可以去,你想救濟百姓,那我們便賺很多很多的錢去施粥,隻要你留在我身邊,你想做什麼奴家都陪你好不好?”
說著陳靈便捧著沈泓毅的臉,強迫他與自己直視,“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在曲嶺寺半月當真沒想過我?如今你心裏當真沒有我的一片天地?”
沈泓毅被她說的臉火辣辣地燙,心中的秘密被發現,他懊悔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垂下了頭。
想為自己爭辯幾句,卻不得不承認她的話讓他心動,同時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墜入了情劫之中。
陳靈靠近他,摟著他的脖子,笑著道:“奴家很開心,雖然相公依舊什麼都沒說,可奴家卻已然明白相公的心意,死也甘願了。”
聽到她又說死,沈泓毅皺眉抬眼看她,“今日為何總是說這種不吉利的字?”
“今日雨突然這樣大,馬兒都驚慌失措的,奴家隻是一個弱女子,嫁給公子如同重獲新生,險些喪命,又如何不怕呢?”
沈泓毅一手摟住她,另一手將貼在她臉上的濕發撫至耳後,聲音裏帶著疼惜:“別害怕,一切有我陪你。”
陳靈乖巧的點頭,看了看外麵仍然傾盆大雨,擔憂道:“這雨這樣大,若是引了山洪,山路坍塌可如何是好?”
說著沈泓毅也有些擔憂,“等雨停了外麵放晴了再出發吧,隻是馬車裏似乎沒有什麼吃食,隻希望下午天就會放晴吧。”
由於東西昨日都運回去了,此次二人出門,沈泓毅隻叫小廚房的人備了些桃花酥和軟糕,是給陳靈做零嘴兒的。
說到吃食,陳靈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嚕咕嚕響了起來,沈泓毅笑著道:“你在這坐著,我出去拿。”
陳靈卻不願,這外麵雨如此大,一出去就會淋濕,一把就將剛剛起了一半的沈泓毅拉過來。
他怔愣地看她,她卻趁機湊了過去。
軟軟地唇貼在他的唇上,冰冰的,她的呼吸卻又是濕熱的。
沈泓毅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陳靈見他沒反應,便微微挪開來笑道:“相公難道不知,接吻時要閉眼麼?”
沈泓毅仍然不動。
陳靈便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再次附上他冰涼的唇,試探著用舌尖描繪他的唇形,感受著他身體的緊繃,最後加深這個吻。
他漸漸回神,試著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