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得意地在他懷裏偷笑,醞釀了一下情緒,便委屈著說道:“相公,這是你第二次弄傷奴家了。”
沈泓毅臉上也帶著歉意,“對不起,你……你莫要那樣做了……”
陳靈如同一隻小泥鰍一般滋溜一下躥上沈泓毅的大腿上麵對麵坐好,小腿緊緊地夾住他,防止自己再次被推出去。
沈泓毅臉紅地能滴血了,又不敢大力推她,隻央求著道:“你……你快些下來!”
陳靈在他身上挪了挪,尋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坐好,繼續緊緊地摟住他,搖頭道:“奴家不想下來,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奴家太想你了,難道相公不想我麼?”
沈泓毅隻覺得渾身發燙,聽到這話便立馬反駁道:“曲嶺寺乃佛門聖地!小僧……小僧每日都在抄經文,並沒有……想你!”
陳靈眼裏的星光瞬間就暗淡了,委屈地垂下了頭,“好吧,奴家還以為,相公……和奴家想你一樣想我呢……”
沈泓毅還想說些什麼安慰一下她,卻見她又滋溜一下從他身上滑了下去。
轉身就鑽進了被窩裏,蒙著頭開口說道:“奴家累了,相公去佛堂禮佛吧。”
沈泓毅突然覺得心裏空了一塊,口裏也是苦澀無比,輕輕地喊了聲:“妍兒。”
陳靈心中一動,嘴裏卻仍然硬著道:“奴家想歇會,便不留相公了。”
沈泓毅坐在床邊盯著那拱起來的被窩許久,最後心裏的話彙在一起,融成了一聲長歎,起身離開。
他垂頭喪氣地去了佛堂,心不在焉地跪在蒲團上發呆,腦海裏全是陳靈的模樣,一會是笑,一會是難過。
不知跪了多久,便聽到外麵有腳步聲,沈泓毅欣喜地抬頭去看,嘴上喊道:“妍兒你……”
來人卻不是陳靈,是秋雲。
她手裏拿著一個食盒,恭恭敬敬地道:“三少爺,少奶奶命奴婢給少爺送了晚膳過來,還說……還說少奶奶她最近覺得身子不爽利,便委屈少爺這幾日住在禪房了。”
其實還有一句,反正你的心裏隻有佛祖沒有少奶奶。
這句話秋雲不敢傳給少爺聽,因為她清晰地看到,少爺看到來人是她而不是少奶奶時,臉上便沒了笑意,自己的話也讓他越來越難過。
剩下這句,她不想說了,她雖然不知道少奶奶和少爺明明前一秒還恩愛著,為什麼下一秒突然就鬧矛盾了,但是她知道,少奶奶的話是氣話。
所以,有些話也可以不用傳達的。
沈泓毅呆愣愣地盯著那食盒,清醒過來時,發現秋雲不知何時早已離去,食盒裏的飯菜也冷了,外麵的天也黑了。
他默默地將食盒端去禪房裏,一口一口地將飯菜吃了個幹淨,這一餐飯,食之無味,甚至是苦澀的。
吃完飯後便去床上躺著,這過去住著的禪房,也不像過去一般暖和,起身叫了小廝在禪房裏燒炭。
那小廝不明白,這明明都快夏天了,少爺今天為什麼突然要燒炭,是生病了?
可他不敢問,隻老實地去做事。
房裏暖烘烘地,小廝待在裏麵甚至還出汗了,可沈泓毅還是覺得冷,他蜷縮在被窩裏,緊緊地裹住自己,仍然抵擋不住心中的寒冷。
夢裏,他又夢到下午和陳靈在房裏的那一幕,前麵都是一樣,唯獨不同的是,陳靈舔了以後,他並沒有推開她,而是回擊。
等他從夢裏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蒙蒙亮了,他隻覺得身上黏糊糊的,是汗還有……
他低頭看了看,臉色通紅,起身去叫了小廝抬水進來淨身。
小廝低頭做事,心裏卻在鼓搗:這三少爺莫不是生病了?昨兒夜裏說冷,要添炭,今兒大早就汗淋淋地要淨身,不行不行,等會得去告訴少奶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