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不透一絲風,腐爛和血腥的味道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一條髒兮兮的毯子裹著一個消瘦的女子,她裹著毯子蜷縮成一團,像是陷入深層的夢魘裏。
“噠,噠,噠……”樓梯的方向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蜷縮在髒毯子裏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被長發遮擋的眼睛緩緩地睜開,那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片刻的空茫之後便是深深的恐懼。
軍靴的主人站定,然後抬腳在女人的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這才幾?就受不了了?”
“……”女子默默地把自己緊緊地縮成一團。
軍靴的主人忽然伸出手抓著她的頭發把人揪起來,髒毯子在她的身上滑落,露出一個傷痕累累的身體。而下一刻,她的腦袋就被人按著狠狠地往牆壁上撞去。
頭骨碰撞牆壁的聲音和男人歇斯底裏的毆打和謾罵如暴風雨一樣充斥著陰暗的地下室。女子身體裏最後一絲力氣緩緩地抽離出了身體,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下去。
“……這就死了?”男人失望的看著手裏的人,喃喃地問:“這……麼快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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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米克海島迎來她絢麗的清晨。明媚的陽光和幹淨的海水一向般配,白色的浪花像是母親溫柔的手親情的撫摸著沙灘,並唱著呢喃的歌謠溫柔的撫慰著狂歡後熟睡的人們。
“咚咚咚——”
死了也不讓人清淨,吵什麼吵……何依依滿心哀怨地把頭埋進被子裏。
“咚咚咚……”敲門聲繼續著。
何依依忽的一下子坐起來,茫然的看著周圍的環境——柔和的燈光,奢華的室內裝修,潔白的床單以及絢麗的頂燈,讓她不知道身在何處。
“睡醒沒?”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何依依伸手抓過手機時愣了一下,點開看了一下時間,不由得愣住——三年前?
手機壞了嗎?
怎麼……是三年前?
“我進來了?”男子的聲音聽起來並不陌生,何依依的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人——明景昕,她異父異母的哥哥。
下一刻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身休閑裝的明景昕拎著一件自己的襯衣走到床前,皺眉:“醒了就別裝了。”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何依依忍著身上的酸痛從床上爬起來,咬牙質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明景昕挑了挑好看的濃眉,似笑非笑地:“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做了什麼你自己沒數嗎?”
“你怎麼能……”何依依無奈地揉了揉脹痛的腦門,暗暗地咒罵李蕾那個在自己酒裏下藥的賤人。
一想到李蕾,何依依全身的細胞都炸裂般的叫囂起來——就是她,為了得到周氏集團股份把自己一步一步推進了地獄。
明景昕襯衣送到何依依麵前:“昨晚你撲上來的時候可是熱情地很呢。”
“昨晚……發生了什麼?”何依依沒想到自己會重生在一個男人的床上。
明景昕勾了勾唇角,對何依依暗指的事情不置可否,隻:“如果你還覺得不舒服,我可以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不用了。”看來得盡快去買事後藥了。何依依抓起那件襯衣迅速地鑽進了洗手間。
“你想吃什麼,我叫人把早餐送過來。”明景昕在洗手間外喊道。
“我自己去餐廳。”何依依著,把淋浴的花灑打開。
外麵一陣沉默,隨後傳來房門被關上的聲音,何依依靠在洗手台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上一世,她跟李蕾一起在酒店的行政酒吧蹲守流量生周涵的時候,李蕾在自己的酒裏下了藥,然後把自己送到了商界老色鬼鄭浩明的床上。自那晚之後,她何依依就陷入噩夢之中直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