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意和尤盡歌也狐疑的很,餘清澄板著棺材臉誰也不搭理,跟顧之意道過別之後和尤盡歌先走一步了,顧之意目送他的身影在半空中一閃而過,瀾卿竹則盯著他看,錦衣華服,玉冠俊容,眉眼微垂,靜如畫中人物,左手大拇指輕輕撥弄右手小指,一圈圈揉繞著,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有這個小動作,和他相識十多年,瀾卿竹自然知道這是他通常想不明白事情的時候下意識的小動作,便道:“小澄和小歌走了,小意想問什麼?”
“錦繪裏沒死?”那天回到天歲城,他第一時間去了陵蕪王府,朝華院被餘清澄一把火燒了個精光,那場熊熊大火要燒死的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間房,而是一段時光,兩個人的過往,顧之意還記得,那一天有多少人跟過往告了別,無論是愛,還是恨。
“小澄親自動手,又燒了朝華院,當時錦繪裏就在裏麵。”那晚尤盡歌瘋了,丟下簡司容的屍體闖進戲院,闖進簡司容的房間,一遍遍叫著簡司容的名字,而樓禾矣在看見錦雪狐的屍體時,最後一點堅持終於傾塌,整個人崩潰大哭,哭聲撕心裂肺,差點就回天乏術,餘清澄兩眼血紅提著劍殺進朝華院,狠狠刺了顏青嫻幾劍,一把火點著了朝華院,差點燒了整座陵蕪王府。這些瀾卿竹都沒有說,無法避免的是物是人非的蒼涼,“錦繪裏十幾年前就死了,那天被小澄燒死的是顏青嫻,況且那一年小澄也早知錦繪裏難逃一死,錦家犯上作亂證據確鑿,即便錦繪裏沒有供出一切,皇兄也不會饒了錦家,包括錦繪裏,時間而已。”
當年的事他們年紀還小,但都記得很清楚,錦繪裏死的時候他還在天歲皇朝,沒回南錦國,所以那件轟動朝堂的事他也知道。顧之意溫柔地摸了*的腦袋,道:“錦繪裏城府極深,當年尚且年幼,便有如此心機,清澄縱然與她逢場作戲,卻也非無情,隻是多年過去,早已淡無痕跡。”
當年錦家的如意算盤全在天子眼皮底下進行,能坐上那個位置的,蒼生皆在其足下,又豈會無所察覺?錦家自以為天衣無縫,不知百密一疏,縱然錦繪裏自小出落得傾城傾國,養在深宮與陵蕪王府裏的餘清澄是何模樣又有幾人知?錦繪裏再有城府,也是女人,也有七/情/六/欲,與餘清澄朝夕相處,沉淪的徹徹底底,她計劃著如何/洗/脫/自己的罪名,從而能與餘清澄白頭偕老,餘清澄又何嚐不是在當今天子的指使下利用她,將錦家連根拔起。
即使彼此有情,到底還是一個情深,一個緣淺,而他們也疏漏了錦繪裏的真實身份,如今才真相大白,錦繪裏竟然是顏家之女,這代表什麼?不打自招當年顏家亦有份參與謀反之亂,都讓錦繪裏給/洗/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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