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 / 2)

,像當初打她一樣地打我啊。”程朝業氣急敗壞,像是被戳到了某個禁區,一個響亮的耳光扇下,程祺的嘴角冒出了血絲。我跑過去小心翼翼卻又萬分緊張地托著他的臉,“你別說了,告訴他們,我們有好的辦法就沒事了。”“沒必要了。我們現在就走。”他抓著我就要走,我掙開,“不行。程伯伯,媽,我知道我們錯了,可是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一直壓抑著自己,當我找不到他的時候,我才徹徹底底地知道,我不能沒有他。所以,請你們答應我們在一起吧,我知道你們會為此承受輿論的壓力,所以,我們想離開這兒,去國外,如果你們願意,也和我們一起走,離開這兒就不會有什麼事了,我們也還能在一塊兒。”“不用跟他們說這麼多。”程祺拉著我上樓,我還可憐兮兮地喊著“媽,我真的誰都不想失去……”關上門,我們分開坐在床的兩端。整個房子隨著這一聲關門聲沉默。過了很久,樓下傳來關門和車子啟動的聲音。突然,白天就變成了黑夜,抹黑了眼前的一切,亮光忽閃了兩下被風吹滅。

“筱雨,我們走吧。”黑夜裏,他說。我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不知道還有怎樣的夢在等著。

睡夢裏傳來敲門聲,猛地驚醒,分明是樓下傳來的。我推醒程祺,和他一起下去開門。門口站著我媽,鼻子都被凍紅了,背景是早上五點的灰蒙蒙的天。“媽,你怎麼現在過來?”我驚訝又害怕地說。她進來坐下,緩緩地說:“我想了一整夜,我想明白了,明白你的想法,明白你的痛苦和艱難。你說的那個辦法,我同意。你們先去國外安頓下來,上學,工作都行。等我們不想幹了,就過去找你們。”“媽!”我緊緊地抱住她,“謝謝,謝謝。”“具體事情你們自己安排,有需要的告訴我。我們之間失去的太多,不能再失去更多了。”她摸著我的頭,慈愛地親吻我的額頭。她出去後,我激動地抱住程祺,狠狠地親他的臉,他卻發出疼痛的□,昨天那一耳光實在太重。

接下來幾天,一直忙著辦護照辦簽證還有移民的手續等等,跑來跑去也累得夠嗆,樂意這麼累著。而這個世上,沒有一條路是筆直無礙的。

我實習的公司已經開始上班了,我跑去處理離職手續後回家,小區大門口的保安給我一張字條,上麵是程祺的字跡:天逸酒店1621,surpise。這是賣什麼關子,程祺這家夥也有這一麵,這已經是個大大的surprise了。謝過保安大叔,滿心期待地跑去了酒店。“你來了。”“怎麼是你?”門開了,卻不是程祺,而是沈弈煒。“怎麼回事?”我懵了。“不是你叫我來的嗎?”他說。“我?”“先進來吧。”“你說清楚一點,是我叫你來的?”“對啊,難道不是?不然我怎麼會在這。”他說,沒有撒謊的神色,他唯一對我說謊的一次,眼神閃躲不定。“這是怎麼回事?我以為……我也是有人告訴我說有人找我,讓我過來這的。”“這可真就奇怪了。還好是我,萬一是什麼壞人,你就這麼輕易地過來了可就有事了。”“你不也輕易地就過來了。”“好吧,既然這麼莫名其妙地在這裏見麵了,那麼……你最近好嗎?”服務生敲門,端來一壺綠得清澈的茶。“我們……好像沒點過吧。”沈弈煒說。“這是酒店贈送的下午茶,兩位請慢用。”“這樣,那我們喝杯茶再走吧。”潔白如玉的別致的茶杯裏,緩緩地注入綠如初春的香茶,淺淡迷人的芳香飄散,倒也溶了一些原本有些許奇怪的感覺。他愛品茶,而我卻並不喜歡喝茶。他喝完兩杯,我隻酌了半杯。“你還是不喜歡喝茶。”“是啊,覺得太苦。”隨意地說著話,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多少話可以拿出來聊天了。“這暖氣是不是開太大了,喝了兩杯燙茶怎麼就覺得熱了。”他扯了扯衣服的領口,臉也有點被茶的熱氣熏紅了。我自己也感覺到臉頰有點發熱,可能是溫度太高,有點昏沉想睡。“茶也喝了,我們走吧。”我站起來,拿起外套,沈弈煒也站了起來,不小心跌了個踉蹌,我匆忙地扶住他,“怎麼了?”碰到他的手,滾燙滾燙,額頭上都冒出了幾顆汗珠,“是不是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吧。”我拿上他的外套,攙著他走。他的步子很沉重,又似很輕飄,邁不開卻也站不穩,我自己也略微感到暈眩,甩了甩頭,摸了摸他的額頭,卻被他抓住,發出粗重的喘熄聲,“筱雨,我受不了了。”“怎麼了?”他死死地抱住我,勒得我快要窒息,然後猛撲上來,嘴巴在我臉上脖子上亂蹭。“你幹什麼!你放開。”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我毫無反抗之力,加上本身也暈乎乎的,全身像失力了一樣,卻又好像有股力量和欲望在身體裏蠢動。像是被他的熱度吸附了似的,眼前漸漸模糊地出現程祺的影子。“你們在幹嘛?”是程祺的聲音。我從熱水裏被抽出來,心猛地一涼,腦子瞬間清醒過來,程祺站在門口,一副要殺人的模樣。我用力地推開還纏在我身上的沈弈煒。我腦子一片空白,一時想不起來這是怎麼了。沈弈煒卻沒有清醒,還撞回到我身上,我死命地推開,程祺提起他的衣領,一拳狠狠地飛過去,沈弈煒一下子被打倒在地,這才有點清醒,想要反擊,程祺哪裏給他喘熄的機會,一拳又一拳狠狠地捅著他。“程祺,別打了,再打要出事了。”“走開。”他怒吼著。沈弈煒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嘴邊都是血。經過的服務生跑了進來,“怎麼回事?不準再打了,再打我報警了。”程祺這才停止毆打,站起來,從沒有出現過的可怕的眼神掃過。等我回過神來他早已出去,服務生忙打著電話,我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沈弈煒,驚魂未定地追了出去。外麵已經下起了寒冷的大雨,冬季的雨比雪更冰冷刺骨。程祺在雨中快步地走著。我拚命地跑,終於抓住了他的衣服,“程祺,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是我想的這樣,是我看的這樣!你放開。”“真的,你相信我,我以為是你約的我……”“放開。”“我不!我……我……我們肯定是被人設計了,那茶……肯定那茶有問題。”他不說話,雨淋得我們都半眯著眼睛。我抱住他,努力地說明一切,卻沒法說清楚,我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說出來的真話聽著好假。“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我們努力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你應該了解我的,對嗎?”他看著我,還是不說話。大雨如注,在我們短小的距離間形成密集的雨簾,近在咫尺的他都變得模糊,最害怕的事情無非是看不到他,突然好害怕,環著他,想把他牢牢嵌進我的生命似的瘋狂地吻著他。雨大得讓人快要睜不開眼,雨冷得就要讓人凍結,如果可以,就把我們凍結成連體的雕像吧。可是他推開了我。世界碎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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