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冥說:“初稿已經完成,跟徐女士約好今天早上十點,她應該要到了。”
許雅思喝了幾口水,然後說:“那就好。這樣吧,你去準備準備,蘇冥,這個單子對你、對你們組,都很重要,一定要讓客戶滿意。我還有別的事情,你先去忙吧。”
“好。”蘇冥笑著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等她走了之後,許雅思做了深呼吸,然後出門去一樓。
按著江馳說的,她親自去一樓大堂,把那個自稱是蘇冥母親的女人帶到一樓小會議室先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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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雅思給江馳打電話的時候,江馳正有一個電話會議要開,時間不長,大約半個小時。於是,他先讓許雅思處理這件事情,並且叮囑,這件事情不能讓蘇冥知道。
如果讓她知道那個女人竟然鬧到了公司來,她肯定會很傷心。
開完會之後,江馳直接去一樓,見到江馳來了,許雅思連忙站起身子來,畢恭畢敬道:“江總。”
江馳朝她按了按手,示意她坐下,然後淩厲的目光朝郭玉珍掃去。郭玉珍不過是個目不識丁的粗鄙婦人,隻會捧高踩低欺軟怕硬,見著江馳,本能就嚇得腿肚子軟起來。
江馳的身份她肯定是知道的,她隻是想來吵一吵鬧一鬧,給那個死丫頭添堵,卻沒有想到,竟然把這尊大佛招來了。看到江馳那一刻,她第一反應就是,那丫頭不肯下來見自己,故意使的壞,她也是怕江馳會找自己跟小哲要錢。四十萬哪,對人家來說,小數目,可是對自己來說,那真是會要了命的。
於是,郭玉珍想也不想,直接說:“江總,那四十萬跟我們小哲沒有關係的,是是……是冥冥跟你借的。你要是要錢,去找冥冥要去,別找我,我沒有錢。”
江馳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隻往一邊坐下,本能習慣性就要摸出一根煙來抽。
但是忽然想到那丫頭在他耳邊不停嘮叨的場景,他又忍住了,把煙盒裝回去。
坐穩身子,江馳直接問:“怎麼欠下的四十萬?老人家,你也坐吧。”他抬手指了指一邊。
郭玉珍明顯被震懾住了,哆哆嗦嗦的,她也不坐,隻站著,想也不想就說:“小哲把人家豪車劃到了,人家要我們賠償四十萬,我哪裏有錢?正著急的時候,這不,遇到了江總,借了四十萬給冥冥。我聽冥冥說,借的錢是從工資裏扣的,江總,這大概得扣幾年啊?我想了解一下。”
江馳冷漠道:“既然是蘇哲欠下的錢,為什麼要蘇冥來還?”
郭玉珍一愣,然後脫口而出:“冥冥跟你借的,這個錢肯定得她來還。誰借誰還,天經地義。”
江馳麵無表情,那邊許雅思也看明白了江馳留自己下來的意思,輕笑一聲。她抬眸看了江馳一眼,見江馳衝她點了點頭,許雅思才說道:“伯母,手心手背都是肉,您可不能這麼偏心兒子啊。既然是兒子欠下來的債務,女兒能夠借得到錢,已經是幫了大忙了,怎麼還把這債務都賴到她一個人頭上了?這事情說到哪裏去,都是說不通的。”
郭玉珍不以為意:“那你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們小哲欠的錢?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
許雅思笑容恰到好處,跟郭玉珍說話的語氣也很禮貌:“伯母的意思,是想走法律程序?也行,畢竟四十萬也不是小數目了,想賴賬,可不行。但是您得考慮清楚了,走法律程序的話,您輸定了不說,這請律師可是得花不少錢的,還有,這期間,您兒子小哲,也得回來上法庭。到時候,除了四十萬您得還,還平白搭了不少律師費進去,您說值不值?”
郭玉珍不太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聽許雅思這樣一說,她頓時傻眼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們不走法律程序,不走。”郭玉珍使勁搓著手,不想跟許雅思說話,隻望向江馳,“江總,借錢給冥冥的時候,就沒有打什麼欠條嗎?”
江馳冷漠看著她,淡淡開口說:“是蘇哲欠下的錢,要打欠條,也不該輪到蘇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