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番外

正文 家生子

小秀才直愣愣盯著他:“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薛寅鬆踱來踱去走了幾步,有些焦躁:“他是堂堂正正的天朝王爺,怎麼會幫著高闕?若說是為了紮斤,這也太扯了?再說紮斤也不是高闕人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秀才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或者是說小王爺……早就看清楚了形勢,知道高闕人勢必南下?這樣說也有道理,一則高闕人好幾年沒南下了,想必鹽鐵布帛缺得厲害,二則北方蠻夷南下通常都是在糧食收獲季節,這樣他們南侵時不必帶補給。”

薛寅鬆舉深覺有理,也鬆了口氣:“小王爺常年鎮守北方,肯定明白情勢發展。年前他被抽調回來,北方少了大將,高闕趁機南下……也說得過去。”

兩人商議一陣都覺得這是最合理也是最能接受的揣測,於是吹燈睡覺準備第二天一早回城。

紮斤頭一天晚上就辭行,第二日天不亮便離開。薛寅鬆兩個人則晚一步,等天亮了才出發,趕了兩個時辰的路回到米鋪,小夥計忙彙報:“闕大人昨天正找你呢,說是德陽上一批米已經運好了,問幾時還要。”

薛寅鬆聽了立刻出門趕去糧道大台,闕宏澤正在書房處理公務,聽說他來了笑著迎出來:“薛老弟,你最近可好?”

薛寅鬆等上茶的小廝出去才道:“朝廷來了征糧告諭沒?”闕宏澤一愣,釋然笑道:“好快的消息,我不過也是昨晚剛收到,你今天便尋上門來。”

“朝廷要調征多少糧食?”

闕宏澤搖頭:“東南糧道的糧食素來主要是民用,軍用一般都是征調西北、東北兩道的米,告諭隻是讓我最近收緊口子以備急用,隻要這仗不打三年以上,基本不會用到東南糧道的米。”

薛寅鬆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就怕德陽斷米哩!”

闕宏澤笑道:“東南糧道離京城尚有千裏之遙,京城離北邊境還有上千裏,這麼遠運過去,三升米隻變了兩升,故而東南糧道的米自古都隻是軍糧儲備,很少征調。”

“那你這米還能大量供應德陽嗎?”

“放開肯定是不行了,”闕宏澤喝了口茶,笑道:“但我可保證每月三千擔。

薛寅鬆拍板:“那也成!就這三千擔也夠做文章了!”

闕宏澤看看日晷,站起來笑道:“薛老弟沒事?來,我帶你去個地方。”說著引著他往後院走,出了小門上了兩頂綠呢小轎。

這一路竟然不近,一直走到城外西二十裏的雲台廟,薛寅鬆下了轎子頗有點驚訝:“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闕大人到底唱的哪一出?”

闕宏澤微微一笑:“希望一會薛老弟勿要怪罪才是。”說著引著他往廟裏走,穿過後麵的空地、膳房、僧舍一直走到最裏麵的山壁旁。

山壁上有道天然的剛能容人通過的石縫,闕宏澤帶著他擠進石縫又走了約莫十來步豁然開朗,裏麵是個巨大鍾乳石溶洞,左右上下都黑得看不到邊際。

石洞中間立著些木頭做的囚籠,裏麵或躺或坐著些人,薛寅鬆有些驚訝:“闕大人,這是……”

“闕大人來了。”

迎麵過來一個人頗有幾分眼熟,薛寅鬆定睛看了幾秒才認出來:“付炳林付大人!”

付炳林一身戎裝,微微抱拳笑道:“薛公子來了。”

“好哩,人到了,快把禮物拿出來。”闕宏澤笑道:“看茶就不必了,每次到你這鬼地方來,我走的熱汗都得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