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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開。
“裝填彈藥!”
軍官們的聲音又不斷響起。
“瞄準!”
隨著軍官們的又一聲怒吼,火銃兵將手中火銃舉平,黑壓壓的銃口,一起對準了前方洶湧的浪潮。
“開火!”
軍官們一聲令下,火銃兵大陣立刻硝煙彌漫,白霧升騰,隨著排銃齊發,綿綿不休,奔騰的人浪,開始停滯不前,浪頭開始內卷,慢慢向後。
原野之上,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和血腥味,到處都是蠕動慘叫的傷員,屍體密密麻麻,層層疊疊,滿眼都是猩紅。
“放箭!”
官軍大陣中,上千弓箭手羽箭如蝗,遮天蔽日,羽箭呼嘯,射入闖軍人群,栽倒無數,地麵上很快長起了一片羽箭叢林。
火銃聲不斷,羽箭無休無止,闖軍一片片栽倒,一排排嚎叫著向前,仿佛視死如歸。
“長槍兵!刺刀!”
孫枝秀麵色鐵青,大聲喊了起來。
右翼大戰連連,官軍占據優勢,中軍的白廣恩部、左翼的曹變蛟部,可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鳳翔府城牆上,眼看著流寇大陣中一輛輛的炮車推了上來,不知多少,孫傳庭舉著千裏鏡的手微微發抖。
什麼時候,流寇也有了這麼多的火炮!
看這些炮車,盡是明軍的樣式,許多炮手還穿著明軍的甲胄,孫傳庭不由得臉色蒼白,心頭壓抑至極。
和流寇拚傷亡,他有這個本錢嗎?
邊軍自顧不暇,大明可就剩他這一副家當了!
新任兵部尚書馮元飆的話語,還在他的耳邊回響。
自回到陝西,他就擴軍備戰,造新戰車,配備火器,裝載糧食衣物,戰則驅之以拒馬,止則環之以自衛。他驅使工匠不分晝夜趕製萬輛新車,耗費人力物力,陝西豪強官紳視他如敵,千方百計想把他趕出陝西,倒孫輿論喧囂至上。
兵部尚書銜,總督秦、蜀、晉、豫、楚、江、皖七省軍務,總製三邊,特佩七省督師之印,賜以尚方劍,全權指揮陝西戰事,白廣恩、高傑也被調撥給自己,任正副總兵,統領車營。
即便如此,也不過區區兩萬兵馬,能力挽狂瀾嗎?
炮火連天,雙方人仰馬翻,死傷無數,孫傳庭視若罔聞,仿佛眼前的鏖戰、戰場的慘烈與他無幹。
炮彈呼嘯,如疾風驟雨,撕裂空氣,落到的地方血肉滿地,腸破肚流,死傷無數。
雙方中軍陣地,炮聲震天,各自都是煙霧繚繞,飛鐵熔鉛,四麵如織,空中作響,如鶩鳥之淩勁,大彈小球淩空飛舞,落在陣地之上,彈跳奔騰,所到之處,血肉模糊,死傷累累。
“流寇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火炮?”
眼前血肉橫飛的慘烈廝殺,中軍的白廣恩臉色煞白,身子微微發抖。
流寇與官軍數次大戰,一向都是官兵火器占優,強大的火力壓著流賊打。現在官軍的火器不占優勢,流賊人多勢眾,怎能打贏?
“馬科、牛成虎,這些個狗賊!”
看到馬科和牛成虎在流寇大陣中氣定神閑,指揮調度,白廣恩氣的渾身發抖。
“爹,兄弟們這樣傷亡,這……”
旁邊白廣恩的兒子白良弼,眼神閃爍。
這裏麵可是有不少白家的家丁,萬一死完了,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孫傳庭這個瘋子,這是要兄弟們送死啊!”
白廣恩眼神猙獰,嘴唇哆嗦。
“軍門,曹變蛟出戰呢!”
副總兵高傑的話語,讓白廣恩心頭一驚。父子二人和高傑一起,抬頭向左翼看去。
慘烈的血肉模糊的戰場,曹變蛟麾下的將領們,眼神閃爍,麵色各異。
從陝西到關外,從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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