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京師糜爛,山東、山西富裕,韃子必驅山西、山東兩地。我軍行軍,必先派出哨探,也是山東、山西兩地。隻是不知道,韃子該如何行軍。”
李定國思慮片刻,搶先開口。
“韃子一般都是步騎各半,再加上擄掠的百姓和財物,即便是分兵,大部也應該留在山東。”
王泰點了點頭,無奈地皺起了眉頭。
軍情探查上,明軍一直都是處於劣勢,那些明軍的哨探們,往往血氣不足,喪失了野外偵訊的銳氣和勇氣,也使得軍情來源枯竭,戰略上先天不足。
王泰正在思慮,曹變蛟的臉上,憂心忡忡又開始浮現。
“大人,韃子擊潰王師,進了冀州城,燒殺搶掠,奸.淫擄掠、數萬百姓被屠。如今,京師和山東無大軍阻擋,清軍毫無顧忌,沿途所到之處,生靈塗炭,百姓水深火熱……”
曹變蛟的話,讓堂中眾將領都是麵色陰沉,氣氛壓抑至極。
“啪”地一下,李定國怒容滿麵,猛拍了一下桌子,怒吼了起來。
“這些個雜碎!不殺光他們,又豈能對得起死難百姓的在天之靈!”
窮苦百姓出身,感同身受,自然是義憤填膺。
“大人,眼下建奴兵峰正盛,七八萬之眾,不可……”
不待陳子龍把話說完,王泰麵色陰沉,微微搖了搖頭,下了軍令。
“先生,不必多言。傳令下去,各衛立即在宣武衛聚集,遷延罔顧軍令者,軍法從事!”
將領們都是點頭,陳子龍卻是上前,肅拜一禮急
“大人,萬萬不可因怒興兵。再說了,我軍剛剛從四川回來,千裏迢迢,兵馬疲憊,未做休整,直接北上,恐怕不是建奴的對手。”
“大人,陳先生所言極是。清軍勢大,理當據城堅守,休養生息,而不是孤軍北上,此舉於大局於事無補,反而可能會損兵折將。”
文世輔一旁附聲陳子龍,眉頭緊皺,憂心忡忡。
這個王泰,有時候做事極其隱忍,有時候卻是性烈如火,一發不可收拾。而在對待建奴入侵一事上,王泰從來都是睚眥必報,寸步不讓。
濟南一戰,鬆錦之戰,王泰從來都是主動請纓,這一次建奴入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王泰知道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或者說,絕難忍讓,絕難忍受!
果然,王泰麵色陰沉,開始了他的憤慨。
“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王泰厲聲斥道,怒氣勃發。
“韃子燒殺搶掠,百姓水深火熱,朝廷望眼欲穿,我軍雖然疲憊,韃子照樣長途跋涉,舟車勞頓。我大明之地,百姓受苦,流離失所,本官又豈能坐視韃子禽獸不如,殘害百姓!既然如此,又要我們這些軍人何用?”
軍人者,生來保家衛國!坐視不理百姓死活,罔顧敵人侵入邊境,任其在己方土地上行凶作惡,那還算什麼軍人,連男人都不是。
“人畜”!
建奴擄掠大明百姓,對待其猶如畜生,那些被擄掠北去的人們,遭遇的苦難生不如死,自殺者不計其數。無論如何,也要揮軍北上,和清軍大戰一場,搶回被擄掠的大明百姓。
“大人,怕就怕大人揮兵北上,到時候清軍已經離開。那個時候,大人又何去何從?大人肆意妄為,跋扈之名已經傳遍朝野,一旦被朝廷抓獲,大人的下場,恐怕很慘。”
陳子龍看了一眼曹變蛟,終於開口說了出來。
“大人,朝廷對你已經起了猜忌之心,揮軍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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