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問道。
大理寺職權:掌複核撥正,發現有“情詞不明或失出入者”,駁回刑部改判。並再行複核,如此三改不當者,奏請皇帝裁決。
現在證據確鑿,趙應貴被當場抓住,晉王妃就在床上,無論如何,趙應貴都脫不了幹係。
“蔡大人,你是山西巡撫,你最清楚案件的來龍去脈,你說如何定奪?”
淩義渠冷冷一句,把皮球踢給了蔡懋德。
“蔡大人,你可不能徇私啊!”
範誌完加了一句,有些迫不及待。
“回大人,此案雖然荒唐,但證據確鑿,下官以為,應依法從事,判趙應貴斬刑。”
看到徐石磷也是如此,蔡懋德硬著頭皮,隻好據實回答。
這件事情,已是鐵案,更有晉王府天天催著結案,讓他心煩意亂,也巴不得趕緊了結,圖個清靜。
“既然如此,就上報朝廷,等候天子的定奪吧!”
淩義渠站了起來,他看了看蔡懋德,鄭重其事。
“蔡大人,在朝廷的聖旨到來之前,務必要保證趙應貴的安全,不能被居心叵測之人利用!”
蔡懋德吩咐了下去,範誌完臉上不由得一紅。
這個淩義渠,好像自己會下手謀害趙應貴一樣。
一個鐵板釘釘的死囚,才不值得他大動幹戈。
沒有幾日,朝廷的旨意下達,趙應貴一案證據確鑿,趙應貴依律就地處斬,不得牽連無辜。皇帝拿出一萬兩銀子,撫慰晉王。
校場上,高台上,高高在上的官員們正襟危坐,衙役們、官軍們威風凜凜,劊子手凶神惡煞。
審判膽大包天、罪大惡極的趙應貴,吸引了城中成千上萬的男女老少閑人,使得校場上觀看行刑的場麵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當披頭散發戴著鐐銬的趙應貴被押上高台,百姓們的情緒到了頂點,他們紛紛戳指怒罵,更有隨手撿起的土塊雨點般砸向趙應貴。
“住手!”
“快住手!”
巡撫衙門維持治安的兵丁趕緊上前阻止,那些土塊,大多數砸在了趙應貴後麵的官員身上和桌上,一片狼藉,也不知道這些愚民是不是故意。
“行刑!”
迫不及待地讀完了聖旨,額頭被砸出一個小紅包的刑部侍郎徐石磷,立刻宣布了趙應貴的死刑。
校場上一片寂靜,圍觀的百姓,都把目光投向了高台上的劊子手和趙應貴。
“大人,小人不能再給你牽馬墜蹬了!”
趙應貴麵向南方,拜了三拜,抬起頭來,怒喝了一聲。
“快些動手!”
劊子手輕輕搖了搖頭,這樣的漢子,倒是少見。他上前,拔掉了罪人的木牌,扔在地上,操起鬼頭刀。
“兄弟,得罪了!”
“動手!”
劊子手舉起了鬼頭刀,趙應貴閉上了眼睛,台下的百姓目不轉睛,屏息靜氣,就等著鬼頭刀落下,屍首分離。
“趴下!”
隨著呐喊聲響起,幾個冒煙的鐵疙瘩淩空而來,就落在高台前的空地上,“呲呲”燃燒,冒著青煙。趙應貴心頭一驚,下意識仆倒在地。
“通!通!通!”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煙霧繚繞,塵土飛揚。
短暫的寧靜之後,哭爹喊娘、鬼哭狼嚎,校場上的觀客們驚慌失措,亂糟糟一團,紛紛向外逃去。高台上的劊子手扔了鬼頭刀,撒腿就跑,肥大的身軀敏捷異常。
“殺了要犯!”
範誌完臉色煞白,躲在桌後,大聲咆哮,聲嘶力竭,幾個衙役拚命上前,想要砍殺地上的趙應貴。趙應貴滾了幾滾,跌下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