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犯人褚太初、苗思順、犯官河南衛指揮使褚孝忠、汝州衛指揮使曹岩,陳州衛指揮使倪成虎、唐縣千戶曹放等衛所犯軍,睢州總兵許定國,當堂問斬,以儆效尤,以正國法!”
當堂問斬!
現場號啕痛哭聲一片,許多人都是癱倒在地,存有僥幸心理的犯人們,個個痛哭流涕,屎尿橫流,醜態百出。
“陛下饒命!”
“陛下,冤枉啊!”
“我不想死啊!”
王泰提高了聲音,繼續念了下去。
“犯人範良彥、南陽曹謀、睢州知州陳子高、寧陵典史劉仁孝等犯人,押往京師,來年秋後問斬,以正國法!”
王泰麵色莊重,中氣十足,聲音鏗鏘有力,下麵跪著的文臣武將個個心驚,一起大聲肅拜道:
“陛下萬歲!”
範良彥、曹謀等人蓬頭披發,一起跪伏在地,寒風中顫顫巍巍,喊了起來。
“謝陛下聖恩!”
王泰心中微微失望。犯事的武將一一格殺,鄉宦也是殺了大半,但那些朝中有根基的範良彥、曹謀等人,以及一眾文官,卻是秋後問斬。
也不知道,他們的家族會不會上下奔走,最後逃脫律法製裁?
要不是報紙上推波助瀾,揭露這些橫行不法之徒的斑斑劣跡,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逃脫法網、逍遙法外?
本朝,還是待士人太優,待百姓太嚴。也可以看出,這些個士大夫,能量之大,可以左右朝政。
就說這個範良彥,家族中幾位朝廷大員,也許花些銀兩,過不了幾日,就是自由之身了。
王泰憎惡地擺了擺手,軍士趕緊怒喝了起來。
“將範良彥一幹人犯都帶下去!”
範良彥等人被壓了下去,王泰看著場中留下的犯人,提高了聲音。
“將犯人褚太初、苗思順、褚孝忠、曹岩,倪成虎、曹放、許定國等人,立刻處斬!”
哭喊聲一片中,膀大腰圓的刀斧手上前,手中的鋼刀雪亮,犯人們脖子上的木牌被去掉。
“行刑!”
王泰一聲大喝,刀斧手手起刀落,鬥大的頭顱滾落在地,猩紅的鮮血噴灑了一地。
“啊!”
圍觀的官員之中,有人嚇的臉色煞白,驚叫出來。
王泰冷冷看了一眼一眾官員,這些人裏麵,全部貪汙受賄、貪贓枉法或許過於誇張,但隻抓一半,絕對有大批漏網之魚。
“各位同僚,本官巡撫河南,代天巡狩,是要為朝廷盡力,為陛下分憂。各位要恪盡職守,兢兢業業,為國分憂。誰要是欺上瞞下,怠政欺民,甚至為禍一方,休怪本官無情!”
“謹遵撫台大人教誨!”
眾人心思不一,臉色各異,一起肅拜。許多人離去時,汗流浹背,濕了衣裳,也不知是天冷還是心虛。
“大人,這是抄家的賬簿明細,請你過目。”
巡撫衙門後堂,書房之中,董有為把犯人抄家的冊子,放在了桌上。
“查抄的結果如何?”
王泰一邊問,一邊打開了賬簿。
“大人,共查抄贓銀600餘萬兩,黃金30多萬兩,其中褚太初一家,就有藏銀100多萬兩、黃金十萬兩以上。其它還有糧食二十餘萬石,田產三萬餘頃,宅院四十餘處,絲綢、家具、不計其數。”
董有為輕聲說道,目光中都是喜意。
抄家折合白銀近千萬兩,王泰新官上任,巡撫衙門的府庫可要寬裕些了,做事也要輕鬆多了。
“白銀和黃金,全部解往京師,交於陛下處置。田畝收繳官府,作為屯田之用。宅院和其它家產全部變賣,所得之財歸於官府,以做鑄錢之用。”
王泰話說完,董有為眼中的喜色立刻消失不見,浮起的,則是一絲失望。
原以為家大業大,最後隻不過喝了點湯,得了點甜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