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的意思是……”
王國平的話語裏,有些不甘。
濟南城一戰,陝西鄉兵(秦兵)名揚天下,也是此次清軍入塞裏,大明官軍唯一的亮點。六千鄉兵,死傷過半,可謂是損失慘重,元氣大傷,如果一無所得,豈不是得不償失。
“北上已無戰事,大軍直接回陝西。隻留200兄弟隨我北上,進京走上一番。”
王泰看了看周圍眾將,眾人一起訕笑,看來都是意動。
“公子,我還沒去過京師,你就帶我去一遭吧。”
劉朝暉不好意思,嘿嘿笑道。
“公子,要不我帶兄弟們回去,你帶將領們去京師?”
王國平趕緊開口,回去一大攤子事,總得有人善後。
王泰在位子上沉思片刻,忽然問道:
“王國平,楊震,家裏還有多少銀子?”
王國平和楊震都是一愣,不知道王泰問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回公子,紋銀應該還有13萬兩,糧食還有12-13萬石。”
王泰點了點頭,算了起來。
“三千兄弟,每人20兩銀子的犒賞,是6萬兩;戰死的兄弟撫恤每人50兩,大約13萬兩;受傷的兄弟,大約一萬多兩;總共約20萬兩銀子。再加上這幾個月兄弟們的餉銀,大約23萬兩銀子。”
他看著前麵,幽幽道:“總不能讓兄弟們流血又流淚吧。”
眾將一時無言,都是低下頭來,王國平也是暗暗心驚。
一場濟南之戰,王家的家底掏空也不夠。濟南城的募捐,基本上都給了孫枝秀,用來支付秦軍的犒賞撫恤5萬多兩。看來,王泰又要麵臨錢銀告罄的窘迫了。
帳中諸將都是低下頭來,無人吭聲。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原以為王泰富可敵國,從不擔心沒銀子花,現在才發現,他整日裏布衣粗茶,原來不是裝的。
“公子,不行就他尼昂的搞他一下?”
劉朝暉迫不及待,大聲說了出來。
濟南城德藩,怎麼也有幾十萬兩銀子。如今是鄉兵駐防,正好可以渾水摸魚。
“劉朝暉,動動你的腦子!”
王國平麵色鐵青,立即大聲阻止。
“公子帶著咱們,死傷過半,才保得了濟南城。現在,你來這麼一下,豈不是前功盡棄?況且,高起潛和宋學朱還在城中,你要他們下不來台,朝中還有誰為公子說話?”
劉朝暉麵上一紅,尷尬一笑。
“我這不也是為公子著想,為兄弟們著想。當我沒說過,當我沒說過!”
眾將七嘴八舌,卻一時想不出來,去那裏搞這麼多的銀子。
“劉朝暉,你說的沒錯! 就是他尼昂的搞一下!”
王泰輕輕拍了一下桌子,眼神炯炯。
王泰眼神示意了一下,楊震心領神會,出去站在了大堂門口警戒。
“公子,你同意搞了?”
劉朝暉一下子高興了起來。
“公子,你可要三思,不要誤了大事!”
王國平瞪了劉朝暉一眼,趕緊勸道。
“咱們是要搞一下,不過不是這裏,而是……!”
王泰冷笑了一聲,迎著眾人震驚的目光,指了指西邊。
“公子,你指的是……秦王府?”
王國平馬上反應了過來。
“就是秦王府!”
王泰眼神炯炯,話語擲地有聲,一字一句,敲在了眾人的心裏。
“秦兵北上入衛京師,陝西空虛,新任巡撫丁啟睿不熟悉地方,正可以攻破秦王府,奪了……”
堂中一片寂靜,眾人仿佛都被王泰驚世駭俗的想法嚇到。半晌,王國平才開了口。
“公子,如此一來,咱們豈不是和朝廷公然翻臉?”
“王二哥,明的自然不行,還是以前的老辦法,喬裝打扮,扮豬吃老虎,一定能成!”
劉朝暉腦子活,一下了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