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錯。
“孫副將,你這一番話,怕是花費了不少功夫,真是難得。不過,你這些話裏麵,隻有一句有用,你知道是那一句嗎?”
孫枝秀黑臉更紅,心裏卻安穩了下來,他趕緊賠笑道:“大人,小人不知,還請大人指教。”
孫傳庭回到桌旁,攤開紙筆,寫了起來。
“孫副將,你來看看。”
孫枝秀趕緊來到桌邊,隻見上麵四個大字力透紙背,雄健異常。
“人才難得!”
孫枝秀輕輕讀了出來,。
“不錯,就是人才難得! 王泰造水車、賑災撫民、開荒墾田、抑糧價、練好兵,這些事情,樣樣為國為民,你難道以為,本官真的不知嗎?”
孫枝秀滿臉賠笑,連連點頭。不用說,王泰平日的所作所為,大概都被孫傳庭知道了。
孫傳庭坐會椅子上,沉思了片刻,微微皺了皺眉。
“武大定幾人說王泰私藏李過一夥人,有鼻子有眼,王泰自己也沒有否認。至於你說的這些苦衷,還有武大定的話語,人嘴兩層皮,本官都不會放在心上。”
孫傳庭神情裏似乎有幾分疲憊,他指了指紙上新寫的四字,有些意興闌珊。
“國家動蕩之時,人才難得,若不是本官惜才,一百個王泰的腦袋也掉了!”
他看著惶恐不安的孫枝秀,點點頭道:
“你去把王泰帶上來,本官見見他。他要真是個人才,本官或許會饒他一命。他要是個庸才,本官手裏的刀絕不含糊,他也絕活不到天亮!”
孫枝秀猶豫道:“大人,要不要把狀告王泰的那幾個招安的將士子叫進來,一起對……”
孫傳庭冰冷的目光掃過來,孫枝秀不由得心裏驚慌,慌忙退了出去。
孫傳庭做事,又那裏需要自己七嘴八舌?
王泰走進書房,孫傳庭正在寫字。看到王泰進來,孫傳庭眼睛抬了一下,又專心致誌地寫起字來。
“大人,要想大明國祚永存,隻有兩策,一為攘外必先安內,二為清屯充餉,三是一場從上而下的土地改革,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王泰上前幾步,施了一禮,輕聲說了出來。
孫傳庭的手一抖,筆尖一歪,一個大大的“國”字一片烏黑。
國事艱難,孫傳庭歎息了一聲,把筆頭放回了硯內。
“王泰,你果然有幾分見解。不過,你如果隻有此等雕蟲小技,你小命難保!”
孫傳庭坐直了身子,臉上突出的顴骨讓王泰一驚,此公可真是倔強、倨傲的可以!
要不然,也不會氣頭上撂挑子,惹的龍顏大怒,而被關入大牢,達幾年之久。
不過,王泰的話語裏,把他的“清屯充餉”作為國策,讓他心裏立刻舒服了起來。
“大人,“因糧”變成了均輸,無論是盧象升的宣大,還是大人“清屯充餉”的陝西,以一地之興而為舉國之先,但卻隻能局限於一隅,又豈可挽大明天下之頹勢? 大人為國為民,殫精竭慮,捫心自問,以陝西一地之興,可以救大明天下乎?”
一地之興,可以救大明天下乎?
孫傳庭怔了片刻,臉色一板,又恢複了固有的倔強和自信。
“流寇不足為患,也許用不了兩年,流寇就會為官軍所滅。我大明天下,還不至於如此孱弱! 王泰,你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他孫傳庭巡撫一方,募兵撫民,所建秦兵國之虎賁,又豈是一無是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