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的話我記住了。公子若是要建功立業,小人願為馬前卒,不離不棄!”
王二突然冒出一句話,驚了王泰一下,讓他點頭也搖頭。
“王二,不是馬前卒,是左膀右臂,生死兄弟。或許將來有一天,你我要拋頭顱灑熱血,你甚至要獨當一麵,你要自信些。”
二人共同經曆過生死,王泰腦子裏尊卑有別也沒有根基,說的話也是推心置腹。
王二心頭也是熱乎。王泰待他一片赤誠,他自然可以感覺到。
“王二,你說今年的收成如何?”
王泰岔開了話題,指著一望無垠的麥田問道。
“公子,虧了撫台大人四處剿匪,才沒有了流寇禍害。關中也不像陝北,幹旱蝗災。看起來,今年還能多收些糧食。”
王泰知道王二說的是真話。不管是不是旱災,隻要沒有人禍,總有些希望。可看著麵前的一片片麥田,他心裏還是暗自搖頭。
麥苗黃些不說,也不是很齊整。雖然看起來湊合,但誰知道,能產多少糧食。
這些田地靠近渭水,地勢地,還能保證水源。那些個陝北、貧瘠山地,本來就水少,到時候旱災蝗災,誰知道還能有多少收成。
向前走了數百米,麥苗良莠不齊,懨懨的長勢已經大不如渭水邊。王泰眉頭緊皺,停住了馬匹。
“王二,這些也是咱們的田地吧?”
“公子,再向前三五裏,直到和鄠縣的交界,都是咱們的田畝。”
王泰點點頭,打量著麵前的田畝。這樣的長勢,又能產出來多少。
“這地能澆上水嗎?”
官道旁的溝渠枯草上覆蓋殘雪,許多溝渠已經和田地持平,甚至高出了官道和田地,顯然,溝渠已經荒廢許久。
“公子,隻有渭水邊上的五十多頃能澆上水。這些中田,還有向南去的下田,都是澆不上水,每年的收成在四五鬥上下。”
四五鬥上下,不到一百斤,一畝地!
王泰心裏一驚,不由自主想起後世的那篇文章?多收了三五鬥?來。
“天照應,雨水調勻,小蟲子也不來作梗,一畝田多收這麼三五鬥,誰都以為該得透一透氣了……”
人家老百姓,一畝地多收了三五鬥,這卻是一畝地產三五鬥,這實在是……
這時候,王泰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沒有和袁老爺子學個一鱗半爪,不說一畝地兩三千斤,一畝地兩三百斤也行。
不過,袁老爺子若是穿越到崇禎朝,一定是皇帝的座上賓,也就絕不會又那什麼曆史的誤會。
王泰不由得心裏一樂。要真是如此,他願意為袁老爺子牽馬墜蹬,唯其馬首是瞻,拜為結拜大哥也是心甘情願。
王泰剛要說話,馬蹄聲響起,遠遠地塵土飛揚,一隊人馬走了過來。
二三十條漢子,人人手持刀槍,有人還有弓箭在手,全部都是鄉人打扮,有人還披著皮甲。為首的漢子騎著馬,顧盼自如,看起來英武不凡。
“公子,這應該是長安縣的鄉兵。”
王二輕聲說道,王泰憎惡地捂著嘴,微微點了點頭。
陝西是流賊的大本營,李自成、張獻忠等巨寇都是來自於此。西安府又是陝西最富裕的地方,不僅有衛所,駐有軍隊,自然也有鄉兵了。
鄉兵走了過來,看了看王泰等人,一馬當先的騎士麵色冷淡,他瞥了一眼王泰幾人,微微皺了皺眉頭,擦身而過。
王泰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你不能取悅每一個人,也沒有必要要求每一個人對你和顏悅色。這世界上總有一些桀驁不馴或天性涼薄之輩,你永遠取悅不了。
這些個鄉兵,個個麵色黝黑,身強體壯,一點也不比渡口上那些官軍遜色,陝西子弟,果然尚武好勇。
不過,那懶洋洋的樣子,還有那歪歪扭扭的隊型,讓王泰暗暗搖了搖頭。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個人再勇力驚人,上了戰場,還不是土雞瓦犬,一擊即潰。
“王二,你回頭組織一下,咱們要挖井開渠,地不能這樣……”
王泰話沒有說完,“嗖嗖”的羽箭馳飛聲音接連響起,叫喊聲不斷,卻是從東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