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奚回國的消息,便打破了五年來不加班到十二點絕不下班的常例,扔下公司的事物趕回公寓,又是做菜又是煲湯的弄了大半天然後滿懷期待地去找雲奚,結果不僅遭到冷遇,就連辛辛苦苦做的晚餐也沒被人接收。

讓人意外的是韓燁修並沒有當場發火,膩膩歪歪杵在人門口說了一大堆最後被保鏢一腳踹了出去,毫不留情地拒之於門外。據易揚說韓燁修當時的表情可謂是恐怖之極,如果不是被他們拖走,估計當場就把那門給掀了。

這還不算完,出去以後韓燁修便叫來阿勇送他到西區,抱著沙袋劈裏啪啦發泄一通,完後又找阿勇練了幾把,硬是把阿勇打趴下了才停手,末了說了句:“你當初背著我帶雲奚去見我大哥,間接幫助雲奚離開,你不是一直覺得愧對我嗎?我給你個贖罪的機會,去查雲奚這五年在M國所有資料,查不到就別來見我。”於是當晚阿勇顧不上疼隨便換了身衣服帶上身份證護照等東西直奔機場。

阿勇走進辦公室將一個深紅色U盤放到辦公桌上,“老板,資料在裏麵,不過雲先生的兒子的生

母並沒有查到,就連他的兒子雲樂也隻查到是在M國出生,這段資料似乎被人做過手腳,當然,也沒有查到雲先生結婚的信息。”

“沒查到你也敢回來?”韓燁修冷眼看向阿勇。

阿勇低垂下頭,不敢做出任何辯駁。

韓燁修冷哼一聲將U盤插上電腦,低著頭的阿勇沒有看到韓燁修眼中的迫不及待。

U盤裏隻有一個‘雲奚’的文件夾,點開文件夾,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照片上雲奚和唐皓一左一右地牽著雲樂,上麵的雲樂約莫隻有三歲,小小的,笑得很開心。韓燁修抬起手小心翼翼地隔著屏幕摸著雲奚的臉頰,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和方才的陰沉比起來完全是兩種極端。

照片裏的雲奚側著頭看著雲樂,嘴角含笑,眼角也微微彎著,看得出當時雲奚的心情很好,然而另一邊的唐皓卻讓韓燁修再次沉下了臉。

五年前雲奚失蹤後,唐皓來找他鬧過一次,讓他交出雲奚,最後又發了瘋一樣四處打通關係查雲奚的下落,那時候他就猜到唐皓對雲奚絕對不是好朋友這麼簡單。但是他當時忙著找雲奚,也就沒有去搭理他。

在那之後的一個月,唐皓便被他父親送出了國,說是希望唐皓能夠靜下心好好在國外完成學業。

現在看來唐皓必定是知道了雲奚的下落才出國,而他父親的說法也必定是唐皓用來搪塞他父親的。

斂去眸中的陰狠,韓燁修點開一個doc文件細細閱讀起來。上麵記錄著雲奚這五年在M國的生活,他就讀於M國的商學院,學的依舊是金融專業,曾在不少財經雜誌上發表過文章,大四那年進入克裏斯財團實習,半年後正式被克裏斯財團升為正式員工,畢業後理所當然地留在了克裏斯財團。

雲奚在克裏斯財團的兩年裏為克裏斯創造了不少高額利潤,然後從小小的職員一步步爬到了副總的位置。

韓燁修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他知道雲奚一向聰明,隻可惜前一世毀在了自己的手上。

雲奚剛到M國不久唐皓也去了,兩人還合租了一套公寓,後來共同撫養雲樂,隻是關於雲樂的生母還有出生具體日期卻沒有任何記錄。

看到這裏韓燁修不禁嫉妒起唐皓來,這五年自己費盡心力尋找雲奚,在查到雲奚是被韓燁哲送走後還和家裏大鬧了一場,任他如何撂狠話韓燁哲始終不告訴他雲奚的下落,結果這五年裏雲奚卻是和唐皓相處在一起,甚至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雖然資料裏隻說唐皓和雲奚是鐵哥們兒,但是他還是控製不住的嫉妒。

盡管當初他和黎晰那事是雲奚和韓燁哲設計的,但是對雲奚他卻一點也怨不起來,比起上一世他對雲奚做的那些,這種事根本微不足道,唯一讓他不解的是雲奚為什麼要離開,明明上一世雲奚根本沒有生出要離開他的念頭。

在M國,雲奚並沒有用本名,而是叫Arvin,那天他特地去查了這個名字的意思,以平等之心待人者,那時候他很想問雲奚,你是否以平等之心待我了?如果有,為什麼沒有任何原因就離開?為什麼離開前要設計那場誤會讓我內疚這麼久?

隻是,他知道如今的雲奚不會給他任何解答。

資料的最後寫著方華通過第三方搭上了克裏斯,然後克裏斯便派出雲奚回國考察。

韓燁修放下鼠標倒在椅背上沉默地看著天花板,看得出這五年雲奚在M國過得很好,事業有成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和上一世他離開完全不一樣,究竟,是哪裏出了錯呢?

掏出手機,韓燁修迅速撥通了易揚的電話,“易揚,你在M國有沒有過硬的關係?……對,我想讓你幫我查查雲奚那孩子是不是他親生的……好,改天請你吃飯。”

掛掉電話,韓燁修再次沉思起來。

“老板,”阿勇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查到克裏斯一直想要進入國內市場,這一次雲先生回國,不僅僅是考察這麼簡單。”

韓燁修坐起身看向阿勇,“也就是說這次克裏斯很有可能會和方華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