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揚翻了個白眼,“不是雲奚你以為我叫你看什麼,你現在還在公司加班?”

韓燁修胡亂地應了一聲又說:“他回來了,謝天謝地他終於回來了,我要去見他,我……不行,我這身衣服不好看,易揚,你幫我送套衣服過來,對了,剃須刀也送一下。易揚,你說我應該親手給他做一頓晚餐還是帶他去飯店吃?不了,我還是親手做吧,當初答應他學會了就做給他吃的。”

“我的韓大總裁,你是加班把腦子加壞了吧?你知道雲奚現在在哪嗎?那是白天的采訪,還是在機場外,這都華燈初上了你上哪找?還有,你有認真看新聞嗎?那些記者可是稱他為Arvin先生,知道Arvin是誰嗎?誒我說小風,先別鬧,等我和燁修說完,說了別鬧!”緊接著電話裏傳來一聲悶響,易揚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外企最年輕的華人副總,克裏斯財團的高層,他回國也是為了和方華的合作,根本不是為了你。還有,你不好奇他什麼時候去的M國嗎?”

韓燁修關掉電腦抓起公事包匆匆走出辦公室,“易揚,衣服和剃須刀不用送了,我覺得我應該先回去把晚餐做好再去接他,我……”

“他媽的韓燁修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易揚咆哮出聲,“雲奚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雲奚了,他現在是Arvin!克裏斯財團的副總Arvin!”

“Arvin……”韓燁修低聲重複著,隨即展顏一笑,“這名字真好聽。”

“他媽的神經|病!你給老子好好在公司裏等著,我二十分鍾,不,十分鍾,我十分鍾後到,如果不想知道雲奚的下落你盡管回你那破公寓做你的晚餐去!”說完易揚也不等韓燁修出聲便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B市某別墅內,一身軍裝的中年男人用遙控器指著屏幕皺眉道:“這小子怎麼回來了?”

中年男人的聲音引起了一旁正在神遊的年輕男人的注意,男人抬眼看向屏幕,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斂了下去,“五年了,我還以為他真的不會來了呢。”

中年男人不滿道:“燁哲,你怎麼辦事的?不是說已經料理清楚了嗎?”

韓燁哲失笑地拍了拍額頭,“父親,腿長在他身上,他要去哪是他的事,難不成您希望人一輩子在國外飄蕩嗎?”

韓父哼了一聲,“我看他在國外混得挺好,還當了什麼副總。”

韓燁哲搶過韓父手裏的遙控器關掉電視然後麵向他嚴肅道:“父親,不是我不尊重您,但是這五年燁修過得怎麼樣您也是清楚的。他這性向已經是扳不回來了,就算沒了雲奚,但總有一天還會有張奚王奚,您能保證那些人都會像雲奚那樣毫無保留地對燁修嗎?”

韓父輕笑一聲,“別忘了是他自願要離開的。”

“是,是他自願要離開,”韓燁哲點點頭,“可是父親,您有關心過他離開的原因嗎?說真的,這幾年我一直挺後悔聽了您的話唆使雲奚離開。當初見他第一麵我就覺得他這人不錯,不驕縱不自卑,有主見也不貪慕虛榮。我相信他一開始和燁修在一起並沒有抱有別的目的,我很欣賞他。但是燁修對人做的那是是人做的嗎?我一開始聽到都覺得唾棄。但是這幾年燁修也確實不好過,他從來沒有放棄尋找雲奚,有幾次燁修來逼問我雲奚在哪時我都差點沒忍住,您是沒見他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我知道您氣他說您不念父子情誼,不配做父親,可是父親,如果有一天誰偷偷把母親送到國外還不告訴您,您能沉得住氣嗎?”

韓父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是卻又找不到辯駁的話,最後他狠狠地拍了拍麵前的紅木桌怒道:“那個逆子,如果他肯低個頭老子至於為難他嗎!因為他出櫃,老子的麵子裏子都被他丟得一幹二淨,最後還指著老子鼻頭出言不遜,老子沒一槍崩了他算是仁慈了!”

韓燁哲無奈地搖搖頭,“說來說去父親還是覺得麵子上掛不住,但是您當初要整治燁修也整治過了,您就不能退一步嗎?”

韓父冷哼一聲,“除非那小子親自來給老子磕頭認錯,否則免談!”

“那雲奚……”

韓父輕笑一聲,眼裏透著自信,“雲奚那小子既然能用半年的時間計劃離開就絕對不會輕易原諒燁修,讓那逆子自己慢慢折騰去吧,老子沒空招呼他。”

聞言韓燁哲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要韓父鬆口他就不用左右為難了,就是不知道韓燁修能不能挽回雲奚了。

疾馳的賓利車上,韓燁修又是整衣領又是扒頭發的,一路下來沒個安生。一旁的易揚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我說韓大總裁,您現在衣服OK,發型OK,下巴也沒有多餘的胡茬,您別在折騰了成麼?”

韓燁修訕訕地放下手,臉上是少見的忐忑,“易揚,你說雲奚會原諒我嗎?”

易揚打了個嗬欠,“會不會我不知道,但是你再折騰我就把你扔下去,你自己派人慢慢找吧。”

聞言韓燁修真就坐直了身體,不再去折騰他那套價值連城的西裝以及可憐的頭發。

賓利車在S市最豪華的酒店門口停下,韓燁修再次整了整袖口這才跟隨易揚向酒店內走去,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有多緊張,也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急切地想要見到雲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