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點,不要打草驚蛇。”
易揚揮了揮手轉身去打電話去了。
韓燁修回過身繼續看向手術室大門,“叫幾個人沿著我們發現雲奚的地方去找,有任何發現立刻通知我。”
“是!”一人應下立即離開了醫院。
韓燁修如同標杆一般矗立在手術室門口,來醫院的途中他已經檢查過,雲奚身上除了那處槍傷其餘都是棍傷,雖然不致命,但卻讓他心疼無比。他知道雲奚一向隱忍,否則下唇不可能被咬破,他不知道雲奚花了多大的毅力才忍受下這番毒打。這不禁讓他聯想起重生前毆打雲奚的那幾次,那時候的雲奚心裏又是怎麼想的?有沒有……怨恨過他?
心痛和懊悔將韓燁修緊緊纏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重生那一刻他明明發誓要好好疼愛雲奚,
不讓他受一絲傷害,卻沒想才兩個月的時間雲奚便重傷住院。如果雲奚有個三長兩短,他想他必
定會崩潰,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雲奚的痛苦。
手術一直進行到晚上才結束,紅燈熄滅的那一刻,韓燁修便迫不及待地盯著緩緩打開的手術室大門,一名醫生擦著額頭上的汗走出手術室,掛在耳朵上的口罩隨著他的走動前後搖擺。
韓燁修抓住醫生急切道:“醫生,他怎麼樣?”
這醫生顯然是認識韓燁修的,對於韓燁修粗魯的動作他也沒有任何不滿,他安撫地拍了拍韓燁修的手背道:“腿保住了,隻要好好調養行動自如隻是時間問題,身上的那些棍傷隻是皮外傷,養幾天就沒事了,不過……”
“不過什麼?”
想了想,醫生緩緩道:“病人的腿上明顯是槍擊造成,但是我們在手術中沒有發現子彈,顯然事先被人取出過,而且傷口處被撒了鹽,細胞脫水導致細胞皺破死亡,幸好搶救及時,不過這疤是去不掉了。”
“撒……鹽?”韓燁修愣愣重複。
“是,”醫生沉重地點點頭,“手段很殘忍。”
這時滑輪在地麵滾動的聲音響起,病床上猶在昏迷的雲奚被護士緩緩推出了手術室,臉上的五指印已經腫成一片,下嘴唇上留著深深的牙印。
醫生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準備撲上去的韓燁修,“韓先生請你先保持冷靜,病人身上傷處太多,你這麼大的動作……”醫生說到這裏便頓住,意思不言而喻。
韓燁修猛地僵住不敢再去碰觸雲奚,他亦步亦趨地跟在病床旁,好幾次想要伸手摸摸雲奚卻又想到什麼猛地收回。
易揚歎了口氣將阿勇幾人打發走,然後又拉著醫生走在後麵小聲問著具體情況。
護士將雲奚送回了事先安排好的單人病房,然後由韓燁修將雲奚移到病床上,她先是檢查了下雲奚手上的針頭是否有鬆動,又看了看點滴的速度,確定沒有不妥後叮囑了韓燁修幾句便離開了病房。
易揚問清了情況後又和韓燁修商量了一下這才離開醫院,病房中隻剩下韓燁修和雲奚兩人。
坐在病床旁,韓燁修伸出手指在半空一遍又一遍地描摹著雲奚的輪廓。良久,他放下手緊緊握住雲奚沒有打點滴的手,嘴巴張張合合卻沒有吐出一個字,一句句無聲的對不起在心底擴散。
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坐著的韓燁修已經趴伏在床沿,微微顫唞的身體說明他此刻根本沒有睡
著。沒有人知道他在聽到醫生的那句撒鹽後他的心情有多麼沉重,也沒有人知道此時趴伏著的韓燁修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一早,雲奚終於從昏迷中醒來,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疼,尤其是左腿腿彎處如同噬咬一般抽痛。他緩緩睜開眼,盡管病房內有些昏暗,但是四周的布置以及消毒水的味道已經告訴了他此時身在何處。他微微側過頭,隻見窗簾是拉著的,隻留下很小的縫隙,有光透過縫隙灑進房內。
“雲奚,你醒了!”韓燁修驚喜地看著清醒的雲奚,他忙搖高了床端過桌上溫熱的水送到嘴邊,
“來,先喝點水。”
由於從被綁架到現在雲奚沒有喝過一滴水,此刻嗓子正火辣辣的疼,見狀他也不客氣,很快便將
杯裏的水喝了個精光。
將杯子放下,韓燁修摸了摸雲奚的頭確定他沒有發燒後這才起身走向窗戶,“你先閉下眼,一下子見到光可能會不適應。”
雲奚沉默的閉上眼,很快強烈的光線透過窗戶灑進病房,眨了眨眼,待到適應後雲奚這才睜開,此時韓燁修已經坐在了病床旁,手裏端著碗粥。
“喝點粥吧,你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雲奚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任由韓燁修給他喂食。他很想問韓燁修是怎麼找到他的,也很想知道黎晰有沒有被發現,更加想知道他的腿……是否會留下後遺症。
喂完了粥,韓燁修將空碗放到一旁柔聲說:“醫生說你的腿好好調理恢複起來不是問題,學校那邊我也替你請了假,現在你隻需要配合醫生的治療就可以了。”
聞言雲奚微微蹙了蹙眉,如果他之前提交的申請通過的話,那麼通知書下來也就是近期的事,偏偏現在又住了院,看來等韓燁修不在的時候他有必要和導師通個電話,不管怎麼樣,轉學的事不能有任何差池,更加不能讓韓燁修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