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養過寵物。遇見埃爾溫之前，他連自己也養活不起、地下街常見的動物是蟑螂耗子和死掉的鳥。他可沒興趣拿這些東西當作寵物養。在那之後……就更沒有動過養寵物這樣的念頭了。最初他甚至覺得，自己也就是這個男人養在屋子裏的寵物而已。
利威爾其實喜歡這樣小小的柔弱的動物，好像沒有自己的照顧就會死掉。
“不過埃爾溫，”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停下逗弄兔子的動作，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他，“你辦公室裏的仙人掌又死了。”
“嗯？”埃爾溫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利維為什麼要說起這件事情。
“養它真的沒問題嗎？”利威爾仍然一臉認真，睜著一雙無神的死魚眼，要是平常人被他這麼一盯恐怕要不寒而栗。可是埃爾溫隻是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就像他揉兔子的動作一樣。
“……所以是送給你的禮物。”你對動物比對人可好多了。埃爾溫硬生生把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裏去。手掌下利威爾的黑色發絲細細軟軟的，摸起來非常舒服。
利威爾含糊地應了一聲，繼續低下頭揉他的兔子。
過了一會兒，他又抬起頭來正色道：“還有，這件事千萬別告訴韓吉。”
否則下次吃到的說不定會是兔肉餡的月餅。
利威爾打開第三個袋子之前，埃爾溫按住了他的手。
“這是我想要你送給我的禮物。”男人的眼睛深邃得像是一片海。表麵上溫柔得風平浪靜，深藏的暗湧是，不懷好意。
利威爾臉色變了一下，腦袋裏立馬警鈴大作。他迅速扯開袋子看了一眼，然後眼都不眨地合起袋口扔得越遠越好。他拍拍手，眯起眼睛居高臨下地站埃爾溫麵前：“想都別想。”
這樣一來金發男人立馬比他矮了大半個頭，可氣勢一點也沒減弱。埃爾溫甚至什麼也不說，就那麼看著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睛裏好像什麼都沒有，又好像什麼都有。明明眼底有些笑意，像是個會把人吸進去的黑洞；又有些不見底的溫柔，可以縱容他的抗拒。
那雙明亮的眼睛下麵，烏青的黑眼圈尤其明顯。近來公司裏事情多，之前好幾個夜當利威爾已經睡過一覺，半夜起身時還看見書房裏的燈光。不知道他已經連續熬了幾個晚上。明明今天開完會就可以回家休息，他還偏要搞出這麼多花樣來。
這個不要臉的老流氓。利威爾皺起眉頭腹誹道，表情不大自然地避過他的眼神，嘴角不耐煩地抿起來。“……我去洗澡。”說著就頭也不回地迅速進了浴室。
▃思▃兔▃網▃
埃爾溫重新在長椅上坐好，手肘撐在扶手上，手指握拳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
等到水聲響起的時候，他才不緊不慢地去檢查浴室門口的衣簍。果然，這家夥又忘了拿幹淨的換洗衣服。洗過澡之後再讓他穿上之前穿過的髒衣服，對利威爾而言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吧。
他慢條斯理地把放在第三隻紙袋裏的那套兔女郎裝拿出來，放進空置的衣簍裏。
埃爾溫愜意地又給自己倒了小半杯雪利酒，躺回長椅上，然後晃了晃酒杯，輕輕地抿一口。
今晚的月亮，真是漂亮呢。
FIN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