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是我的了,什麼出岫山,什麼天寧教,什麼都不能羈絆住你!因為你心裏更想要的是我!”
尹言怔了怔,有些慌張地轉開視線。韓江把他的臉扳回來,用力親了一口,翻身下床,道:“我現在就走!你可記得了,若有本事,就永遠不要來找我!”說罷披上衣服,推開門像風一樣刮了出去。
韓江這一去,果真轟轟烈烈幹了幾件大事。他先是用張韜在《鶴經》中編纂的一套方法封了盧雅江的氣門,使他看起來如假死一般。此套方法奶張韜獨創,若非醫術絕佳,也看不出中招者究竟是得了什麼毛病。韓江又用《鶴經》收買了杜諱,讓他按照自己的說辭對高晟風和尹言交代。做完這些以後,他假裝下山,又偷偷摸摸溜上山,在從前他和尹言最常去的那個山頭上藏起來了。
盧雅江一出事,高晟風立刻急瘋了,到處派人找韓江。韓江悠悠哉哉地躲著,尹言不出馬,別人連他的一根頭發也別想碰到。
過了五六天,尹言還是淡定地窩著不動,韓江有些心慌了。他立刻提筆寫了一封危言聳聽的信給高晟風,言語中有要至盧雅江於死地的意思。他又怕尹言找不到他,親筆畫了張出岫山的草圖,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上歪歪扭扭地標上“相公山”三個字,然後偷偷送到尹言常出入的地方去。
於是,當天晚上,尹言終於出現在韓江麵前。
韓江坐在山坡上,笑盈盈地看著山坡下打著燈籠的那人,懶道:“美人,你來找我的嗎?”
尹言無語。
韓江從山坡上跳了下去,摟著他的腰轉了一圈,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你想要我。”
尹言輕輕歎了口氣:“你對盧雅江做了什麼?”
韓江笑道:“不急,我是在幫他和小教主。到了明天,他就會醒了。”
他與尹言貼的極近,尹言微微抗拒地向後退了一步,韓江逼上前,隻貼的更緊。他死死盯著尹言的臉,尹言不自然地將臉轉開,躲避他的目光。
韓江緊緊抓著他的手道:“阿言,你看著我。你過了二十年,我也過了二十年,我們如今都有四十了。我從前以為四十歲已是老了,可我如今見了你,才曉得,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美人。”
尹言哭笑不得,嘴角卻彎了。
韓江抱著他,喃喃道:“跟我在一起。”
良久後,尹言終於反手摟住了他,輕聲道:“你若願意的話,就留下吧。”
韓江鬆開他,認真地看著他,道:“我從來都願意,雖然我想帶你走,可是你在哪裏,我就願意在哪裏。是你要趕我走!如今不是我願不願意留下,我要聽你說,你想不想要我留下?”
尹言咬了咬嘴唇,不說話。
韓江抓狂地搖晃他的肩膀:“快說你想快說你想快說你想快說你想快說你想快說你想……”
尹言被他晃的頭暈眼花,手裏燈籠落地,一手指戳中韓江的啞穴,這才鬆了口氣。他閉上眼睛,腦海中迅速掠過一幕一幕,從武林正道血洗滿花宮開始,到靳赫將他撿回出岫山,後來他遇到韓江,韓江一次又一次笑著告訴他“美人,我對你是一見鍾情”。他原本不相信一見鍾情這般虛無縹緲的東西,故而韓江的感情他也總是拿捏不準,然而二十年前韓江奄奄一息時抓著他的手倔強地問他有沒有喜歡過自己的一幕,以及韓江的眼淚,突然讓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