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展顏對皇甫千秋道:“聖主,既然玉衡星君當初能從冥界安然來去,並且從青冥尊者手中討得黃泉青泥,那麼,不妨就讓我再去一趟冥界,向那青冥尊者討來忘川之水救治玉衡星君吧!”
公孫妙策聞言,似是不同意一般,搖搖頭道:“這個辦法雖然還有一絲希望,但卻也不好說。玉衡星君之前也說過,當時他原本是想從青冥尊者手中討得忘川之水和黃泉青泥,結果最終青冥尊者隻給了他黃泉青泥。
據他推測,就連那青冥尊者都不能調動取用往忘川之水,如果真是這樣,就算這次再闖幽冥。冒著凶險找到那青冥尊者,也未必就能討得忘川之水回來。
再者,就算真的要再一次從幽冥中走一遭,也不能讓天璿星君前去,因為天璿星君此時傷勢還未完全恢複,獨闖幽冥實在太過凶險。以我之見,還是由我和搖光星君去吧,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更有把握,而且若遇到凶險,至少我還能隨機應變!”
眾人聽完公孫妙策的話後,雖然明知他是搶著要冒這個險,但又覺得他所說確實是絲絲入扣不無道理,一時間竟沒了反駁之言。
端木穹窿一聽到公孫妙策要自己和他一起去冥界,雖然心中知道此去並非是領略幽冥風光,而是為了救得南宮易性命,實是凶險異常。但心中卻不由得一喜,道:“好,就這樣定了,我和開陽星君二人前去冥界向那青冥尊者求取忘川之水。”
天權星君晉楚鶴戍聽他這麼說,心中一動,道:“既然如此,那也讓我和你們倆一塊去吧,多個人也多個幫手,遇到什麼凶險,咱們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不料這句話剛說出口,公孫妙策便連忙搖搖頭道:“不行不行,這件事兩個去做便足以。我原本打算一個人去,但我深知自己的修為在七位星君中最次,所以才讓搖光星君和我一塊去。
要知道,據玉衡星君所述,那冥界算是另一個世界,雖然空曠異常,但卻是臥虎藏龍。咱們此去並非是大鬧冥界,而是為了找到青冥尊者求取忘川之水。人越多,雖然力量越大,也能相互照應。但同時目標也就大了,更容易被冥界鬼差發現。那時候,以冥界鬼差魅使的法術若是全力出手,別說我們三人,就算是北鬥七君齊至,也恐怕是有去無回!
所以,這次隻要我和搖光星君去便足以。咱們還是要以智取勝,不能強行力敵。另外,還要有很大的運氣,不然,這一切都是徒勞!”
這時,許久沒有說話的皇甫千秋忽然點點頭道:“不錯,開陽星君分析的很有道理,這忘川之水要巧取,卻不能豪奪。不過除了這個辦法之外,我想還得走另一條路,以備後來不時之需。”
這句話說完,其他三位星君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公孫妙策便當先睜大了雙目,望著皇甫千秋,道:“聖主,你的意思是,還要去盤古神峰尋找那刻有混元太乙神術的三塊玄碑?”
皇甫千秋緩緩地點點頭道:“正是!眼下你說的那個辦法雖然有希望,但卻不能想當然。若非如此,當初玉衡星君也定會從那青冥尊者的手中求得忘川之水,但結果卻是連那青冥尊者也愛莫能助。這樣一來,此次前去的希望,便又渺茫許多。
為了能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內救得玉衡星君性命,寡人決定親自去盤古神峰一趟。我身為一族之主,卻不能護得玉衡星君一家周全,實是慚愧之極!”
眾人見皇甫千秋這樣說,知道他為南宮易一家遭害之事很是耿耿於懷,此刻若再不能救得南宮易性命,隻怕真的要內疚自責一輩子。
但正如皇甫千秋自己剛才所說,要想從盤古神峰安然走上一遭,可謂是九死一生極品敗家仙人。若要再找到伏羲氏所留下的那三塊刻有混元太乙神術法訣的玄碑,更是比登天還難。皇甫千秋雖然真氣法術已逾神級境界,但要想從穿越渡劫穀安然到達盤古神峰,再從盤古神峰下找到三塊玄碑,卻也是萬難!
晉楚鶴戍心中激動,趕忙開口道:“聖主,我看這件事就交給我和天樞星君前去吧,你貴為一族之主,要掌管人族萬千事宜,若是有什麼不測,那數十萬的黎明百姓又該如何安居樂業?”
皇甫千秋搖搖頭,歎道:“不是我不讓你們去,正如你所說,此去凶險之極,你們要是前往盤古神峰,無疑都是跑去送死。我雖然是一族之主,但這數十年來,天樞星君也已經將我總理政事的經驗學到了七八成,足以代替我治理整個人族事宜。”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事不宜遲,今夜開陽星君和搖光星君便由九帝城北三百裏處的冥崖窟中潛入冥界,務必要謹慎小心,找到那位青冥尊者。明日一早,我便帶著玉衡星君前往盤古神峰。”皇甫千秋不等晉楚鶴戍一句話說完,便硬生生的將其截斷。
眾人皇甫千秋已經下定決心,知道在多說也是徒然,便緩緩的點了點頭。
皇甫千秋道:“從現在起,我要將玉衡星君以‘三尺冰封訣’封凍起來。因為在封凍狀態下,那些尚未散布於玉衡星君體內的‘鬼蛹九星蟥’的鬼卵才不至於蘇醒過來,而複蘇的‘鬼蛹九星蟥’因為在極寒條件下,又會重新進入休眠狀態。”
他說著,望了南宮易一眼,道:“好了,你們現在就回去準備吧,待會也就不用過來了,天黑之後直接去冥崖窟便好。但切記,此去千萬要謹慎行事,隻可巧取,不能豪奪。若實在是遇到凶險就立即返回,千萬不要逗留,不要以死相抗。玉衡星君已然如此,我再不能讓你們幾個有個什麼閃失!”
第三十八回複渡幽冥
南宮易聞言,心中又是激動又是跌宕,眼中不覺一濕。也不說話,使勁點了點頭,旋即轉身出了點睛閣。
其實夕陽已垂,西邊的天空下一片血紅的晚霞,仿若此行的凶險一般慘烈淒然。天上流雲飛走,鳥雀啼鳴著掠過遠處的枝頭,準備夜宿酣眠。清風旖旎,吹動著落敗的樹葉翩躚起舞,雖然靈動卻似沒有魂魄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