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奔出洞窟之後,便再也不知道軒轅前輩的情形。此處寒風呼嘯海浪拍擊,聲勢甚是宏大,倒把那洞窟中的聲響全部蓋了下去。”
諸葛蝶韻聽完他的話神色黯然,長長籲了口氣道:“也不知道軒轅前輩今夜是怎麼了,卻突然瘋魔起來,雲哥,你可是能看出其中端倪?”
南宮易搖搖頭道:“就在剛才軒轅前輩拚力攻擊我,而我眼見難以幸免坐以待斃之際,望見了他眼中的情形。那雙眼睛殷紅如血熾烈似火,其中積蓄熊熊怒意和無盡的凶惡殘忍。我當時心中駭然,被他的樣子徹底嚇傻了,那雙眼睛絕對不是人類的眼睛,便似發狂的凶獸,根本是六親不認的。”
諸葛蝶韻道:“雲哥,剛才最先你是否聽到過軒轅前輩叫罵過,瘋瘋癲癲的說過話?”
南宮易心中一亮,點點頭道:“恩,你說的便是他剛剛躍起之時說的什麼‘殺我軒轅全家,我與你仇生死海,今日若不將你碎屍萬段,怎告慰我死去的爹娘,死去的兄弟妹子!’還有什麼‘狗賊,我看你還要往哪裏逃?你滅我全家,今日若不將你碎屍萬段,我就枉為世人!’這兩句話麼?”
諸葛蝶韻趕忙點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這兩句話,原來你也聽到了。當時我見他突然從地上躍起,然後便抓起盤古混沌斧朝你走來了。我嚇得要死,以為你真是睡著了。你說軒轅前輩在瘋魔狀態下怎麼還能說出這兩句話?聽他話中之意,好像他的全家真的被誰全部殘殺了!”
南宮易皺了皺眉頭,道:“不知道你還有印象沒?咱們三人今日被懸在無望絕崖半壁上時,軒轅前輩曾說過一句話,他說‘你們兩個小娃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現下我手握盤古混沌斧,隻需找個安靜的地方將其中的驚天之謎破解出來,必然能報的大仇。’他口中所說的大仇,多半就是這全家滅門的大仇!”
諸葛蝶韻聞言心中微微一動,暗道:“想不到這位軒轅前輩雖然看似無憂無慮狂傲不羈,心中竟然還有這麼悲慘的痛楚,以前她言語無忌,這是想來還真是大為不該。”
南宮易見諸葛蝶韻神色淒然,一時間陷入了沉思,忽然雙目一側望著諸葛蝶韻道:“韻妹,你說咱們現在過去瞧瞧軒轅前輩怎麼樣?”
諸葛蝶韻聞言,似是又想起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臉色倏然一變道:“不,不行!軒轅前輩此時正在瘋魔之中,就算咱們逃出那洞窟也已經有一頓飯的時間了,可是又怎麼能知道軒轅前輩此時是否就已經恢複神智。我看,為保險起見,今夜咱們就在這海角之畔登上一夜好了,風冷了些倒沒什麼,咱們要是貿然過去送到了軒轅前輩的手裏,那可就在沒有剛才的運氣了。”
南宮易見她神色慘白,顯然對剛才的遭遇依然是心有餘悸,語氣之中又滿是擔心和驚懼,當下點點頭道:“好,韻妹,我就聽你的。咱們今夜便在此等上一夜,等到明天天亮,在過去瞧瞧軒轅前輩的情形。希望等明天咱們到了那洞窟外時,不要看到軒轅前輩埋身其中。”
諸葛蝶韻點點頭,心中仿佛除去了一方重石,望著南宮易微微一笑,將俏臉埋進了他那厚實溫熱的胸膛。
南宮易生怕諸葛蝶韻被寒風侵襲生病,忙將自己的外袍除了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屈身坐在一塊峭岩上,讓諸葛蝶韻躺在他的懷裏。兩人就這般相偎相依,聽海吟風陷入溫馨蜜意之中。
如此濤聲轟鳴寒風呼嘯的在海角之畔的峭崖上坐了一夜,待到東方露出一線魚肚白,諸葛蝶韻還沉沉睡著兀自未醒。南宮易望著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道魚肚白漸漸的擴散變寬變亮,絲絲金光從裂開的銀白赤黃的縫隙中噴薄而出,不消片刻,便將碧藍的海水染得金光粼粼,仿若垂天狂龍矯健遊弋在海麵上。